掃雪暗暗的想:轉也沒有用,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誰讓你毫無節製了,這次來起碼比上次回去的時候胖了十來斤,你就等著吃排頭吧。以她對姑娘脾氣的了解,這張公子,彆說是掉一層皮了,起碼要掉好幾層皮,姑娘才會罷休。
掃雪越想越高興,要不是有人在,她都要笑出聲來了。哎呀,她真是太壞了,自從跟了姑娘,就學會幸災樂禍了。太壞了,真是要不得,要不得。
捧著茶出來的知書掃了掃雪一眼,就知道這家夥在想些什麼。
“公子不要著急,坐下來喝杯茶。兒又下雪了,姑娘心情好的很呢,怕是在外邊玩雪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知書溫聲說道。
聽得這話,張天保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些。他接過茶杯一看,綠茶,很好,這茶瘦身的,可以多喝些。
昨晚本來就沒吃好,今早又沒吃早膳,餓的不輕的張天保開始一杯一杯的喝綠茶,企圖灌個水飽。沒多大時間,他就將小小一壺的綠茶喝光了。
知書見此,隻得重新給他泡了一壺。
等兩壺綠茶喝下去,張天保隻覺得天地一片寂靜,自己的內心更是波瀾不驚。這個時候就算蘇溱忽然出現在他麵前,他都覺得自己肯定淡定的很。
啊,周圍怎麼就這麼安靜呢,自己懶洋洋的連手都不想動一下,隻想懶懶的趴著。
大腦更是一片虛空,什麼都留不住了,身體好像有點難受又有點輕鬆,像是躺在雲端一樣,連身體都像是要融化在雲中一樣。蘇姑娘?那是誰啊?好像還挺陌生的樣子。
“張公子?張公子?”知書和掃雪喊了幾聲,見沒回答,隻以為是張天保睡著了,還特意讓雲舒找了鬥篷給他蓋上。
蘇溱在外邊,帶著一幫孩子瘋了好一場才回來。剛進院門,就瞧見了茅草亭子裡邊趴著的好大一團,知書正坐在屋簷下做繡活,離得遠遠的。
她走過去拍了拍桌子:“起來了,還睡什麼睡。”
張天保發出細碎的聲音,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知書放下手中的繡活,走了過來,“姑娘,張公子都睡了好一會了。聽說是一早沒吃早膳就出了城的,想來是眼困了。我讓雲舒雲卷先回去收拾他們住的那個小院子了,要我叫張公子起來麼?”
蘇溱拿起桌上的茶壺看了看,“他喝的是綠茶麼?”
“是呢,本來是準備了點心的,張公子不肯吃,隻喝了兩壺綠茶。怎麼了,姑娘?”知書疑惑的問道。
“兩壺?那可真是厲害。沒事,這是醉茶了。你去廚房要些粥來,不拘白粥什麼的,有什麼就要什麼,去吧。”蘇溱將茶壺放好,吩咐道。
醉茶?這茶又不是酒,如何醉?知書一頭霧水,卻聽話的去了廚房。
看著那明顯大了些的一坨,蘇溱不屑的“切”了一聲,轉身去吃自己的早點去了。剛才陪著一幫熊孩子瘋了許久,這幫熊孩子,家裡的棉衣都是幾個兄弟姐妹輪著穿出來放風的,可不要玩瘋了麼,她都要餓壞了。
張天保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在喊他,一直喊一直喊,吵的很。
雲舒不好意思的朝知書笑了笑,他都收拾好行李回來了,自家公子竟然還睡著,實在是失禮。
他不得不靠近張天保的耳邊,低語:“爺快點起來,蘇姑娘回來了。要是再不起來,這粥怕是要吃不上了,隻能日日啃黃瓜了。哦不,現如今黃瓜也沒了,怕是要日日啃那白蘿卜了。”
張天保一個激靈,啃黃瓜的痛苦都要刻在他的靈魂中了。蘇溱的名號喚不醒他,這黃瓜瞬間將他從虛空中叫醒了。連著空茫茫,虛飄飄的大腦,也清醒了一些。
雲舒抓緊機會,將手中的勺子塞到張天保的手中,“快,爺,吃點雞絲山藥粥,後邊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呢。”
張天保還沒清醒過來,手卻十分聽話的抓緊勺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了。
一碗香濃絲滑的雞絲粥下肚,張天保的大腦總算是徹底清醒起來,身體狀態也好了許多。
他疑惑的問道:“我剛才是怎麼了,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似的。”
“蘇姑娘說爺喝綠茶喝多了,醉茶呢,這粥就是蘇姑娘吩咐廚房送過來的,爺快點吃了吧。”雲舒的語氣充滿同情,爺這運氣,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張天保手中的勺子掉到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所以,這話的意思是蘇溱之前已經來過了,他卻毫無所覺的意思麼?慘,這下是真的要玩完了。
他看著眼前美味的雞絲粥,破罐子破摔的想著,反正早晚也是一死,還是先把粥給吃完吧,免得辜負了這麼美味的雞絲粥。就像雲舒說的,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在次吃到呢。
蘇溱對於張天保的心理活動一無所覺,她的麵前擺了好幾種粥品,都在冒著熱騰騰的熱氣,等著她的臨幸呢。
除了粥,更有各種油條煎餅,連豆花都有鹹甜兩種,將一個大大的桌子擺的滿滿的,都比得上早點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