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抽抽噎噎的接過桃酥,一邊擦淚,一邊不忘強調,“就是姨姨……”
接下來蘇溱都不敢嘴賤逗孩子了,沒辦法,她家的侄子們,都不是走這一路線的,還真的沒碰到過這樣子的事呢。
知書背過身去,笑得不能自抑,她還沒見過姑娘這個樣子呢。該,叫她往日裡就知道欺負她和掃雪。
分派桃酥的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排在最後的一個,長的瘦瘦高高的,看著也不過是十歲左右。確切來說,這一幫孩子裡邊,就沒有一個長的胖的,像他這樣的,是十分正常的體型。
蘇溱之所以對他比較有印象,是因為撿麥穗就是他先帶頭的,剛才排隊也是他指揮的。看著不是一群孩子裡邊最壯的,但是看其他孩子那服氣的樣子,這妥妥的就是這幫孩子裡邊的孩子頭了。
那孩子來到蘇溱跟前,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歡喜的光,“謝謝好看小姐姐。小姐姐,這桃酥好大的。我一個人吃不完,可以帶回家一起吃麼?”
蘇溱被一句話哄的心花怒放,將籃子裡還剩下的四個桃酥一股腦的遞給那孩子,“都給你,都給你,你自己吃也行,拿回家也行。”
那孩子的眼睛越發亮了,就好像有星星在閃一樣,“謝謝好看的小姐姐,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姐姐!”
蘇溱捂著心口,哎喲,她這顆老心臟啊……
之前哭了的那個孩子,已經吃掉了半個桃酥。他委屈的看著大孩子手裡的四個桃酥,自己叫了姨姨的,怎麼沒得那麼多啊。
碾麥子的其中一個漢子,連忙抱過孩子,捂住嘴巴。小祖宗,你可彆哭了,誰讓你不會說話呢。說來也怪,都是他的孩子,這個小的,怎麼就是好像笨一點呢?他記得大兒子也是這麼大的時候,一張小嘴像是摸了蜜似的,把大人們哄的團團轉。
蘇溱微微屈膝,和那孩子平視,“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可讀書了?”
正在收拾籃子的知書聽著,覺得這話十分熟悉,特彆像她以前跟著娘的時候,彆人問她的話。
“我十歲啦,大家都叫我小虎,沒讀過書。爹娘說了,家裡沒錢,去私塾好貴的。不過我就快長大了,到時候我努力掙錢,送我弟弟去讀書。我聽人說了,要想有出息,都是要讀書的。”那孩子脆生生的說,聲音開朗的很。
說到後邊,他皺了皺眉頭,“不過我弟弟好喜歡哭啊,動不動就哭鼻子,像個小姑娘似的。他都四歲了,我四歲的時候早就不哭了。”
蘇溱笑了,這話還是一團孩子氣,倒是很符合他的年紀,“那你說,誰是你的弟弟,他在這裡麼?”
“在的啊,就是剛才哭鼻子的小屁孩,我爹抱著那個就是。”
小虎的爹暗暗叫苦,剛才才誇你聰明,轉眼就賣了親爹,要不要這麼坑啊。
蘇溱倒是沒有想到那孩子都已經四歲了,畢竟看個頭,頂天就是三歲的感覺。
“是嘛!原來他四歲啦,叫什麼名字?我和你說,姐姐也有個侄子,就叫虎子,倒是和你一個名字了。”蘇溱笑眯眯的說。
她還記得那兩個便宜弟弟,既然承了人家一句姑姑,力所能及的時候,她自然是樂意拉一把的。
今年張天保他們回去的時候,她還特意去了封信,除了和錢大人說一下齊縣怎麼香菇木耳等產業,也順嘴提了一下大牛虎子兩兄弟。
彆的不用多說,點到為止,就錢大人那個人精,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也不會提什麼過分的事情,親侄子的待遇就在那裡呢。頂了天不過是差不多,肯定是越不過去的。
正因為這個原因,她覺得自己沒提什麼過分的事情,還光明正大的提出了要分成,當然了,分成是有少少減了一些。白送?那是不可能的,想想就行了。
那孩子十分認真的看著蘇溱,“小姐姐,不一樣的,我叫小虎,他叫虎子,不一樣。小姐姐說是一樣,他聽到了會生氣的。”
蘇溱一愣,認真的問道:“為什麼會生氣呀?”
“小姐姐,就是不一樣的。你們大人都覺得我們不懂,可是我們就是不喜歡你們在我們麵前誇彆的孩子呀。你說你侄子和我一樣,他肯定會不開心的,你是他姑姑,不是我姑姑。”小虎十分認真,覺得這些大人真不懂事。他娘也是,動不動就是說你看看你表哥,害的他被罵時候都不怎麼喜歡他表哥了。
蘇溱被一個孩子講道理,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好像隻是說名字一樣,沒說彆的吧?怎麼感覺這孩子腦回路有點特彆呢?
不過確實,對於每一個不是彆人家的孩子的孩子,他們最討厭的人,肯定就是那個彆人家的孩子了。
蘇溱摸摸那孩子的頭,“你說的對,他叫虎子,你叫小虎,是不一樣。他比你還大一點呢,現在應該在學堂進學了,你要不要也去讀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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