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臉上笑眯眯的,雖然不發一語,但是心裡半點都沒相信蘇溱的鬼話。不是他說,姑娘你演戲,也要演的像一點啊,這眼睛裡的笑意都要抑製不住了,一看就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唉,抵不住皇上就吃這一套啊。
皇上拿著蘇溱寫的信,頭疼不已,這寫的都是些什麼,看著真費眼睛。
“來恩,你來給朕念念這信,裡邊都寫的是什麼。”
來恩忐忑的接過信,替皇上讀信的事情,這還是他的頭一次呢。這些活,慣來是沐恩公公的活,隻要有沐恩公公在,皇上是根本不會想起他來恩的。
來恩一臉鄭重的接過信,這麼難得的機會,他可要好好把握,能不能和沐恩公公平起平坐,就看著這次能不能把握住了。
來恩挺直腰板,一抖信紙,信紙上的字跡十分熟悉,是蘇溱一慣的風格,他熟悉啊,哪次寫信,這人不是寫著寫著就變成這樣了。
但是這開頭,實在是太羞恥了,來恩的臉憋得通紅,才充滿感情的念出第一個字,“啊~~”
皇上身體一抖,聽這開頭,他莫名就知道後邊肯定沒什麼好事。
來恩看著後邊的內容,也覺得自己有點讀不下去,這告狀告的,水平真低啊,但是也是真的有用,看來有人要慘了。
皇上聽完信,心情十分不好,兒子多了都是債,小小年紀就一堆心眼。他這麼大的時候,可是什麼都不想的,淨想著去哪裡玩。
怪不得他老爹當年怎麼都不願意多生孩子呢,都是債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大周皇家絕對不允許出現兄弟鬩牆的事情。這是太宗的祖訓。
再說了他這做老子的還年青著呢,這幫家夥既然精力這麼充沛,那就乾脆替他出去巡邊去,全都出去吃吃苦頭再說,一個女人都不許帶,免得腦子裡邊淨是廢料,對了,順便還得派幾個負責監督的,盯不死他們。
等皇上知道匣子裡邊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心不已,唉,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也不送那麼遠,就在附近鄉下跑一跑好了。
來恩心驚膽戰的讀完最後一段話,看著之前還滿麵笑容的皇上,臉色慢慢的轉成了鍋底黑,“去將大皇子他們都叫過來,叫他們立馬給我滾過來。”
蘇溱遠程圍觀完全程,臉上露出一個獰笑,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就想學人玩陰謀陽謀,莫不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想想,當今皇上他們親老子,今年可是不到四十的,輪的到他們來表演?做的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哎呀,今天天氣真好,她是該多出門了,看看外邊的風景,體會體會老百姓的生活,哦,她自己就是老百姓,那就順便去物色一下先生。
江南,周囩笑得整張臉都是僵的,他還真的沒想到,江南這邊有這麼多的族人。再加上他的身份年紀,族人們自然更加興奮,這麼年輕的進士,就算在江南,也不算多見。
周囩維持著因為笑久了而僵硬的笑容,看著這些據說是叔叔伯伯的人,聽著千篇一律的年少有為,少年英才的誇獎。
被圍了許久,他爹出儘了風頭,才終於搖搖手,“行了,你也彆在這裡杵著了,給長輩們敬杯酒,便去找你兄弟們玩吧。”
周囩才剛從裡邊出來,就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圍了過來,“走,我們帶你去見識見識江南的風光,樓裡新來了個清倌,唱曲是一流的。”
另一邊,一個年長的婦人,正熱情的和周夫人說話,“弟妹,囩哥兒如今也有二十了吧?可是定了親的?定的是哪家的姑娘?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周夫人一臉愁容,每次她一提到這事,周囩就躲開,或者是乾脆不接招,說哪家的姑娘,他都不滿意,她都要愁死了。
大家都是人精,一看周夫人的臉色,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婦人捂著嘴笑,“正巧,我認識一個好人家的閨女,是我們江南大家錢家的小姐。這姑娘雖說是庶出的,但是確實錢家當家大老爺家的。弟妹你也彆以為我這個做嫂嫂的欺負你,這姑娘雖然是庶出的,卻是養在正室夫人跟前的,和嫡出也沒什麼區彆。”
周夫人皺著眉頭,還是覺得不妥,她家囩哥兒可是新科進士,前途不可限量,一個庶出的姑娘,哪怕再好,也不適合囩哥兒,以後在仕途上,也幫不了囩哥兒。
那位婦人接著說:“弟妹,你先聽我說完,這錢家,那是我們江南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你出去打聽打聽,聽到錢家,江南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錢家在朝做官的就好幾個,在外做官的就更多了。難得的是,這錢家名聲還好,家教更是一流。對了,我記得這錢家有一個旁支,就是你們齊縣的縣令,這你總是知道的吧?這樣的人家出來,哪怕是庶出的,都比不少嫡出的強不少呢,配你家囩哥兒,一你家肯定不吃虧。”
周夫人愈發狐疑,要是真的有這麼好,那也不必找上他們周家啊,囩哥兒雖說是進士,可是周家不過是普通的商賈人家,有點兒錢罷了。
那婦人低聲說:“我也不瞞你,這庶出小姐的姨娘,原是我的一個表妹。正室夫人雖然寬厚,可是做妾的,能好到哪裡去。我上次無意中提起囩哥兒,她便動了心思,瞧上了你家人口簡單,家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