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溱果斷承認了自己是特意找上門來,一來表明自己一家從來沒將這位姑姑忘記過;二來她也沒特意掩飾過自己的行為,如今金家激動中一時想不起來,稍後一查便知,還不如自己承認了,既有誠意,又免得他們多有猜疑。
金鸝的公公婆婆早就帶著兩個小孩子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抱頭痛哭的金家人。
蘇溱從來不算是個感情充沛的人,哪怕是金家人哭成一團,連金祖父也跟著掉眼淚的時候,她也隻是眼眶微紅,其中說不得還有一些芥辣的作用。
說道芥辣,蘇溱不得不感慨杭城人果然會吃,芥辣配各種魚膾早就玩出花樣來了,上次在香飄十裡,她甚至還吃到了芥辣蝦,味道還當真不錯。
扯遠了,總之見大家哭成一團,蘇溱憋了好一會兒,眼淚始終流不出來。
係統冰冷的提醒道:“想想你花了多少積分買下的八卦盤,想想你為了這,連個自行車的積分的都舍不得。”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輕易不舍得動用的積分,一朝被一個八卦盤給掏空了,蘇溱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沾濕了金祖母的衣裳。
係統爆出一串痛快的笑聲,感覺這些日子裡的鬱氣,總算是消散了許多。
讓你總是在我追劇追書的時候吵我,還專門挑半夜時間來,真當我們係統沒有夜生活的麼?
金祖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又有人在一邊勸了一回,心情總算是平息了些。
金鸝擦乾眼淚,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位追著她叫姐姐的,應當是她的表姑姑才對。
陸明同樣有些尷尬,昨天才被叫姐夫,今天就變成小輩了,更何況這位姑娘,看著比她小多了。
“好孩子,你爺爺奶奶可好?身體可還康健?”金祖母抱著蘇溱問。
蘇溱有點不習慣,接著擦淚的動作,從她懷中掙脫出來,“他們都好,就是總是閒不下來。”
她站起來,重新一一喊人,“姑姑、姑父,表哥、表嫂。”
金祖母又開始紅眼眶了,她褪下手腕上的一隻小巧的竹節金鐲子,並一隻三指寬的大銀鐲子,往蘇溱的手腕上套過去,“姑姑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小姑娘家家的,手上沒個鐲子也不像樣。”
蘇溱隻覺得手腕一沉,那隻金鐲子倒是還好,設計簡單,造型典雅脫俗,看著還是不錯。可惜這個銀鐲子,不單是刻著好大的一朵花,還又厚又寬,戴著沉甸甸的,但凡時間久一點,手腕怕是會受不了。
金祖父今日出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帶上什麼東西,幾十年來,妻子娘家人頭一回見著,他竟然連見麵禮都拿不出來,一時間難免覺得尷尬不已。
虧得金父有眼色,將平日裡自己把玩的一隻小玉葫蘆偷偷的塞到金祖父手裡。
這隻玉葫蘆成色一般,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拿來贈給小輩也夠了。
蘇溱恭敬的雙手接過玉葫蘆,全然沒有推讓一番的意思,反正這是肯定推不開的,乾脆點收下也沒什麼。
幸好李婆子不在,不然怕是要被自己的女兒給氣的冒煙。
金母與金父和蘇溱乃是平輩,隻是看著比自己的子女還小的姑娘,兩人愣是憋了好一會,才喊出一聲,“表妹。”
陸明金鸝四人齊齊站著向蘇溱行禮,“表姑姑。”
蘇溱前頭為了認親,沒少喊金鸝姐姐,如今坐在金祖母身邊,促狹的學著金祖母的語氣說:“好孩子,快過來姑姑好好看看。”
接著她看向金祖母,“都是一家人,也彆表什麼了,喊我姑姑便是。”
金祖母幾十年來頭一次見到娘家人,忽然覺得自己又有了依靠,因此說道:“你說得對,總歸也沒其他的姑姑,便叫姑姑好了。”
四個都做爹娘了的好孩子慢慢的挪了過來。
蘇溱拉起金家嫂子的手,問道:“好孩子,我竟不知道你們夫妻叫什麼名字。”
“這孩子叫金湖,他媳婦叫玉蓮,娘家是姓李的。”金祖母笑著說。
蘇溱一下子笑了出來,“可見我們果然是一家人了。姑姑你不知道,我娘便是姓李的,我大嫂嫂也是姓李的,我大侄媳婦也是姓李的。”
金祖母也跟著笑了出來,指著金母道:“你嫂嫂是姓盧的,難不成家裡頭也有一位嫂嫂姓盧的?你哥哥的名字叫做有明,如今也混了個小管事做做。”
蘇溱笑著說道:“這倒是沒有了,不過我大伯母便是姓盧的。”
“哎呦,那可當真是巧了!天下姓氏萬萬,怎麼我們家就都湊到一塊了。”金祖母笑得捂著肚子。
其他人跟著笑,這可真是莫名的緣分。
蘇溱倒是不覺得什麼,這些都算是大周的大姓,人多了,自然就容易撞上看,不信你看看那些什麼南宮西門的,會這麼容易撞成一塊麼?
係統剛看完以南宮傲天為主角的一本,幽幽的歎了口氣,“會的。”
蘇溱今日因為起遲了,加上隻顧著做菜團子,又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金家情況,一時也沒備上見麵禮,因此說道:“不知道大家明日有沒有空,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慶祝一番。”
她倒想學金祖母,可惜她的頭上才兩根固定頭發的小簪子,手腕上的鐲子還是金祖母剛才送的,實在是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