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鬥,不僅讓盛顏覺得目瞪口呆,就連作為時沙對手的那個男人,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為什麼腳底下突然出現一塊雜物讓他重心不穩,錯過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為什麼時沙手裡總有一把小刀神出鬼沒,出現在一些詭異的角度,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躲得快,就得掛彩了。
雖然時沙很明顯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他的一些小手段讓這個男人也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時沙在拖時間嗎?不,他覺得以韓栩那個不會拐彎的腦子,估計隻會在那邊乖乖等著他們過去。等到羅俊一想到會有什麼不對勁,讓韓栩來接他們的時候,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他也沒想過要完全依靠韓栩。
幾個照麵的功夫,時沙就已經分析出了對方戰鬥力,也許是韓栩和羅俊一拉高了及格線,這個人的戰鬥力完全不夠看——即使比時沙強那麼一點。
雖然他穿著迷彩服,還塗著油彩,比劃匕首的時候有模有樣,可是時沙總覺得這個人畫虎不成反類犬,氣質跟羅俊一那個不像軍人的軍人來比都差出去好大一截。
時沙勾了勾唇角,趁著對方腳下不穩的時候,時沙右手舉著軍刀看準時機劈了下去,生死一線間,那人腰身一扭,本以為能避過,卻眼睜睜的看著時沙手裡的軍刀消失在眼前。
!!!
這不是魔術,也不是之前他以為的意外!
終於意識到不對,可是為時已晚,原以為躲過了時沙的右手,卻沒躲過時沙的左手。
在右手上消失的軍刀,突然出現在時沙的左手,從那個男人的腹部直直捅進了他的心口,停在了離他心臟不過毫厘的地方。
腹部是最柔軟的地方,沒有骨骼的保護,所以他可以直接穿透膈肌刺入他的胸腔。他的手腕被男人抓住了,拚死的抓住,卻也無法阻止軍刀一點點的沒入。
“不要動。”因為全身緊繃的殊死搏鬥,時沙難得的氣息有點不勻,說話的聲音還帶著點乾澀的嘶啞,“雖然離你的心臟還差那麼一點點,但是你現在還活著,隻因為這把刀卡在你的主動脈破口上,刀拔/出來的一瞬間,你就沒命了。”
死亡,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巴斯魔甲從出生那一天起,就自帶毒素,而且血槽的作用不僅僅是放血,同時還能將空氣引入他的身體,直接進入他的主動脈,最後堵塞在他的肺動脈口。
不管是失血性休克,還是心源性休克,他都死定了。
“你覺得,活到現在的我,還會怕這個?”他握著時沙的手,時沙的手握著巴斯魔甲的刀柄,一點點的退了出來。
軍刀徹底退了出來,帶出一捧血花。
他倒了下去,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
盛顏沒有說話,扯過時沙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替他包紮剛剛不小心留下的傷口。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應該不好受,盛顏心想。
但是時沙從表情到眼神都十分平靜,平靜的讓盛顏看得背心發涼。
時沙活動了一下胳膊,包紮的不錯,基本不影響活動,他看著盛顏,微微一笑:“你剛剛是不是想安慰我?”
在時沙帶笑的目光注視下,盛顏求生欲十分強烈地搖頭。
“你彆想太多,我隻是在比較手感的差距而已。”
盛顏;???手感的?差距?
什麼手感?什麼差距?
順著時沙的目光,盛顏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個男人,一個哆嗦。
她不是被屍體嚇到的,而是被自己剛剛一瞬間的想法想到的。
因為她想起來,時沙的自我介紹中,一直都說他是個寵物醫生,似乎,從來沒人在意過?
所以,他剛剛在對比的手感,是寵物,和人類之間的差距嗎?
腦子突然短路的盛顏有句話沒過腦子就問了出來:“那對比的結果呢?”
時沙看了盛顏一眼,仿佛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會這麼直接的問他,“你想聽哪方麵的?皮膚?肌肉?骨骼?還是血管神經?”
盛顏腦子裡並排刷過了生物課上的那些標本,陡然清醒:“不用了謝謝!”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