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鄭強趕出來以後,文冠南就像逃出籠子的鳥,笑嘻嘻道:“野哥,咱們去金壕怎麼樣?那人多熱鬨。”
沈清野挑眉,語氣冷淡,“不去。”
剛才唐苗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他都聽見了。
文冠南以為自己聽錯,雙眼瞪大和王嘉偉對視,野哥什麼時候這麼清心寡欲了?
於是三個人生平第一次老老實實站在教室外罰站。
鄭強每次拖堂,就像脫了韁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因為是課間,樓道裡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第一次看到那兩位年級大佬罰站,這比看到他們來上課還稀奇。
對上周圍同學打量的目光,王嘉偉頭一次被人像看猴似的圍觀,於是當二班班花張嬌嬌跟朋友第N次從三人眼皮子底下晃過去的時候,王嘉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語氣調侃:“沒見過帥哥,是不是還想過來啃一口啊?”
少年神情傲慢,色氣滿滿的一句話,經過他們的女生頓時紅了臉,深知王嘉偉不好惹,張嬌嬌隻能小聲嘟囔了句“流氓”,隨即跟身邊的小姐妹快步離開。
文冠南懶洋洋地勾了勾唇,調笑道:“至於嗎?有美女看你還不好?”
“你可彆說,張嬌嬌的身材倒真不錯,前凸後翹,該有的地方都有。”
王嘉偉不屑地哼了聲,“張嬌嬌也算美女?你怕是個盲人。”
文冠南:“???”
人妹子身材好,會化妝,起碼比那些素菜蘿卜好看點吧?
看向一旁麵不改色的少年,王嘉偉笑著打趣:“野哥,你站這真的太招搖了,那個張嬌嬌來來去去起碼偷瞄你好幾回了吧。”
語落,兩人笑著調侃了幾句,一旁的沈清野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課間十分鐘就快過去,王嘉偉再好的耐心也被耗儘,物理小強在裡麵不出來,樓道裡的學生陸陸續續進了教室,王嘉偉站得兩腿發麻,反正最後一節是自習課,看鄭強這架勢,是打算占課了,於是他提議去酒吧,沈清野回來,怎麼著也得叫來以前的兄弟一塊聚聚。
畢竟當年的土匪頭子如今從良,王嘉偉和文冠南多少有點不習慣,說不定找點刺激,能讓這兄弟重拾野性。
誰知,沈清野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語氣有點漫不經心:“老子要學習。”
文冠南臥槽一聲快笑瘋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一本正經的少年,“野哥你他媽在逗我?你初中那會可從來沒上過自習課啊!”
當年就算是班主任的課,一周也不見沈清野來幾次,考試所有科目加起來總分隻有兩位數,因為這尊大佛永遠隻做選擇題!
雖沒有文冠南的反應大,王嘉偉也不給麵子地笑出聲,“不是我說野哥,咱看書和瞎蒙分數都一樣,還不如去酒吧溜一圈。”
當年敢跟校長正麵杠的人,如今居然能安安分分在這罰站,是物理老師的戰鬥力太強,還是野哥幾年不見提不動刀了?
正當三人調侃的時候,教室的門忽然開了,鄭強似乎聽到他們在說話,此時黑著臉瞪了他們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站了足足一節課,沈清野動了動脖子,長腿一邁進了教室。
野哥這架勢還真準備上自習!
王嘉偉和文冠南對視一眼,有些無奈,默不作聲地跟了進去。
三個大男孩一前一後走進教室,原本亂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靜了幾秒。
大家都知道年級兩霸都在他們班,平時罰站就等於給他們機會逃課,如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嘉偉和文冠南不僅沒逃課,而且跟在轉學生後頭,看樣子很熟?
為首的少年眉眼沉靜,他的帥氣和校草周錦明的溫文儒雅不太一樣,那雙漆黑冷沉的眼總讓人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經過某人的座位,沈清野的步子慢下來,他垂眸掃了她一眼。
果然,小姑娘和其他一樣,正仰著腦袋看他,和那些好奇八卦的目光不一樣,她眉頭輕蹙,心虛地朝他眨巴著眼。
沈清野來學校的第一天就被老師罰站,一站就是一節課,唐苗心裡有點自責,畢竟她跟沈清野老相識,要想今後日子過得去,她得跟這人搞好關係才行。
寂靜中兩人對視一秒,直到沈清野跟個沒事人似的從她身邊走過,唐苗琢磨著這人的眼神,愣是沒明白,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一旁的吳悅一直目送那幾位坐到座位上,才悄咪咪地八卦:“苗苗,剛剛沈清野是不是看你了?”
唐苗抿唇,心事重重地點點頭,那眼神還帶著殺氣。
吳悅不放過任何八卦的機會,湊上來小聲問:“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喜歡新同學啊?”
唐苗聽了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
吳悅匪夷,有點不大相信:“那你還幫人說話,愁眉苦臉一節課呢。”
唐苗眉心微蹙,小聲辯解:“這叫求生欲。”
吳悅以為唐苗不好意思,畢竟她可是第一次見同桌這麼維護一個男生,她拍拍唐苗的肩膀,樂嗬嗬道:“喜歡帥哥人之常情嘛,不過沈清野真挺受歡迎的,上午我還看見有女生跟他搭訕呢。”
唐苗驚呆了:“居然有人喜歡他?”
吳悅一臉淡定地安慰她:“我知道你的競爭對手很多,但你現在跟他是同學,咱們已經很占優勢了好嗎!”
......
自習課上,唐苗正在整理物理課上講過的錯題,忽然身後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一個小紙團越過她肩頭,掉在她的課桌上。
唐苗拿著紙團疑惑地朝周圍看了眼,也不知道是誰扔過來的,打開一看,是落筆有力的五個字:放學一起走--S
一見這字母縮寫,唐苗立刻回頭,撞上某人那雙黑漆漆的眼,一身休閒裝的少年懶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神情輕鬆自在,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