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想清醒的秀才妻(二十二)(2 / 2)

emmmm……

笙歌真覺得用這種詞語來形容王大姑娘簡直是對這兩個詞語的侮辱。

若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笙歌還不至於如此惱怒。

王三姑娘絕不是舍生取義,而是畏懼喪夫以後的生活,畏懼流言蜚語,畏懼困苦,所以才會想著一了百了,順帶還能賺取貞潔烈婦的名頭,就連縣誌上都會有關於王三姑娘的記載。

“三丫頭,懦弱就懦弱,自殺就自殺,可是彆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著實有些得慌。”

“三丫頭,你是不是打心眼裡鄙夷你大姐。”

“你鄙夷她,看不起她,所以才不願自己成為那個樣子?”

“你真的覺得自殺成就清名真真就是大義嗎?你是我的女兒,我含辛茹苦養育你,你不曾回報一絲一毫,你真當娘是冤大頭嗎?”

“還有你婆婆公公,你既然都能夠在喪夫之後義無反顧的殉情自殺以表貞烈,為什麼不能照顧你公公婆婆呢。”

“你是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不想承擔責任,所以想著一勞永逸的尋死。”

“承認吧,三丫頭,你看不起你大姐,可實際上,你還不如你大姐。”

笙歌一針見血,直接戳破了王三姑娘努力想要營造出的那份貞烈大氣。

虛偽就是虛偽,膽小就是膽小,自私就是自私,何必找那麼多虛情假意的借口呢?

既然做的出,難不成還在意彆人說嗎?

對付這種人,需要用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

王三姑娘臉色煞白,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開開合合,手指輕顫,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連大姐都不如?

她一無是處?

娘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王三姑娘不停的喘著粗氣,想要反駁,想要證明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樣的娘,讓她接受無力。

一直以來,娘都是任勞任怨,綿軟受氣包的樣子,逆來順受,何時這樣尖銳的說過話。

王三姑娘覺得有種羞辱感,這份突如其來的羞辱感比喪夫的痛苦更讓她難以接受。

她與丈夫,不是青梅竹馬,亦無海誓山盟。

隻是經媒人介紹,爹爹同意,便一身紅嫁衣,一個紅蓋頭,兩個小木箱子便渾渾噩噩的嫁給了丈夫。

丈夫因著識了些許字,所以比普通的山野村民多了份儒雅溫和。

若時間久些,指不定他們真真能培養一段感情,可她與丈夫並無久處。

喪夫,她難過。

她難過的不是痛失所愛,她難過的是她失了謀生的依靠,她立足的根本。

失了丈夫,成了一個無子的寡婦,改嫁困難重重,哪怕她勉勉強強的二嫁成功,這段婚姻都會成為她一生的汙點,時不時被人指指點點。

活的如此卑微屈辱,這與爹的教誨不符。

既然活著不能像爹書中所說的那樣光宗耀祖,那麼就算是死她也要爭一份榮耀。

她不想活的艱難,不想把夫家的責任背上肩膀上。

她想要的是一份依靠,而不是一份責任。

“娘,您無知,不懂何為榮耀,不懂何為清名,女兒不怪你。”

“但是您也不能阻礙女兒成為這徽州女子的典範和榮耀,娘,若是爹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的。”

王三姑娘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淡笑著,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姿態,優雅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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