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得銀子可換,又都不願意換成絹帛,父子女三人就背著賣石斛花的一貫錢,即一千文,以及賣農副產品的二百五十二文從藥鋪走出來。
這時的銅錢,外圓內方,直徑八分,重量一錢,相當於現在的四克。
一千二百五十二文,就是十斤。
劉千裡背著沉甸甸的十斤銅錢,隻覺腳下虛浮,有些輕飄飄的。
不僅劉千裡這樣,就是劉辰星也好不到哪去。
作為一個現代人,以往出門不是手機就是銀行卡,身上大多時候都是不超過一百元的現金,現在卻帶著十斤錢招搖過市,那感受是真複雜,不是怕掉了,就是怕被偷了,完完全全不複她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是一個市井小民的心態。
不過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太陽下山就要閉市,天黑就有夜禁,他們若不趕在天黑前出城,可是要被巡夜的武侯,也就是古代的小片警,抓去吃個一年以上的牢飯。再倒黴點,說不定還要吃上一頓板子,到時是殘是廢就不好說了。
所以,父子女三人也沒有多餘時間體會當下的心情,就趕緊背著十斤銅錢去買劉阿婆交代的東西。
劉家老兩口是真沒什麼錢了,就讓買兩三樣零碎的生活必需品,在農副產品集中區就可以一趟子買完。
吃了鹽才有力氣,劉家老老小小有十五口人,鹽吃得格外快,家裡鹽眼看要見底了,遂稱鹽一斤四十文。
劉老丈是土生土長的河北道人,河北最地道的鄉土菜就是醋芹,劉老丈每天除了要喝一碗濁酒外,就是要吃一碟兒醋芹,故打了一升醋五文錢。
此外,即使再怎麼節約燈油,一家四戶夜裡都要點燈,是以又買了半斤燈油五十文。
將劉阿婆交代的東西買完,總共花了九十五文。
但他們按以往所得隻該交七十七文,如今卻花了九十五,也就是要貼十八文。
這貼的數額,好巧不巧正和阿耶原先跑一趟該分的錢相差無幾。而走時,劉阿婆隻交代了要買的東西,卻沒有給一文錢。按以往的經驗看,阿耶賣農副產品應得的錢,每五六回,總有一回要墊給劉阿婆交代買的東西上,卻從沒有見劉阿婆事後補給阿耶一次。
也就是說,如果這次沒有她幫著叫賣貨物多掙了些錢,阿耶這趟忙裡忙外最終隻能落得一文錢的回報。
劉辰星想了想,他們不能這樣回去。
一貫錢的目標實在太大了,直接回去準被充公。
她絞儘腦汁地開源創收,可不想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確定一件事。
從油鋪出來,劉辰星便問道:“阿耶,石斛花賣了一貫錢,這錢阿耶打算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