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辰星發現科舉雖費錢,卻也是一條不錯的生財之道。
縣試有張縣令贈二十貫,州試則有陳刺史贈一百貫,還有阿兄也被贈了二十貫考資。
再算上旅店下注贏的錢,以及大姑婆所贈的一百二十貫考資,他們這一趟州試之行,爺仨除去開銷,總共還能落六百貫。
六貫約為一兩金,六百貫就是整整一百兩金,十金鋌!
有十根小金條揣在懷裡,那不能將自家生意做到州城的遺憾,也就不值一提了。
何況他們兄妹雙雙成功取解,已經可以榮耀歸鄉見娘親了。
又行過鄉飲酒,就等於給他們踐行過了,而這時上京趕考還太早,一般十月抵達長安報道,七月出發即可,也就是還可以在家呆上一兩個月之久。
兄妹倆從來未離家這麼久,劉千裡也從未和柳氏分開這麼久,爺仨都歸心似箭,鄉飲酒後的第二天就有了回安家村的打算。
和一窮二白來應試不一樣,回程身負巨款,還有薛圓贈的一匹馬。
薛圓也是一個行動派,當初說要寫信讓家裡送一匹馬來,劉辰星都以為說說而已,誰知試後第五天,薛家仆從真帶了一匹馬來,可見薛圓在家中是何等受寵。
不過薛家父母也是不無條件寵女,畢竟沒見過女兒口中甚會讀書的好友,故隻讓仆從帶了一匹普通的馬來,且並未給馬置一套馬具。
斯時,上至皇室貴戚,下至布衣平民,並不分男女,都以騎馬出行為尚,養馬之數也達曆朝曆代之最,是以一匹普通的馬倒也不貴,一匹素絹,即五百貫,便可購得。
雖有無功不受祿一說,但也有盛情難卻之禮,劉辰星見隻是一匹普通的馬,薛家仆從還大老遠的牽來,她也隻有收了。
有馬無鞍無法騎行,又想長安有上千裡之遙,靠雙腿步行顯然不易,也確實當購一出行工具供他們兄妹赴京應試之用,便打算回程前先把馬匹和馬具準備齊全。
這時的馬就和現代人的小汽車一樣,想到自己馬上就是有車一族了,劉辰星可是相當興奮,劉青山作為男子自然更是如此。
這日就不約而同起了一個大早,清晨推門而出,兄妹倆左右廂房正好打了一個照麵,心照不宣,默契地約薛氏兄妹到旅店大廳用一頓現成的朝食。
待聽聞薛氏兄妹今日無事,劉辰星便道明來意,想請他們陪同買馬置鞍。
薛圓快人快語,囫圇吞下一口包了肉餡的蒸餅,也就是現代的包子,就搶先應道:“你們真找對人了,前朝就禁工商騎馬,我曾曾祖父見自家終於成了良籍,直接建了一個馬場,專門請人養馬!我們兄妹可是打小就在馬堆裡長大,要說挑馬選鞍,沒有比我們兄妹更在行了。”
估計一開始就有不能中試的準備,雖見大家一行四人隻有她落榜了,沮喪是有,但天性樂觀,又有胞兄獲得解額,她到時總能纏著去長安見識一番,故也早恢複如常了,甚至還頗為興致勃勃。
樂觀的人到哪都受歡迎,劉辰星笑道:“那勞煩阿圓了。”約一個月相交下,又有同吃同住之情,彼此感情也算是日進千裡,親切呼之也是正常。
薛圓不喜劉辰星喊她什麼姐,直呼其名更方便,想到她也讓劉辰星請教上了,不由心滿意足,可其想法也實在跳躍太快,轉眼竟又感慨上,“本朝也禁工商騎馬,若不是先祖有先見之明改了良籍,我和阿兄還得騎驢出行,那多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