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很快到來, 達西推掉了賓利的邀請, 如約到克林頓大街陪顧千聞過聖誕節。
因為有了達西的存在，這頓聖誕節的晚餐比原本要豐富的多, 有用香料抹製、蔬果烹調的火雞，還有三文魚、燒豬、布丁、蘋果餡等等。
這個聖誕節是顧千聞這兩年來過的最開心最滿足的一個聖誕節。
“達西先生，你在寫什麼？”顧千聞湊到達西麵前問道。
達西低頭認真的寫著信, 聽到顧千聞的話手裡的筆並沒有停下：“給喬治安娜寫信”, 因為在倫敦耽擱了時間, 他沒有趕得及去陪喬治安娜過聖誕節, 有些擔心她。
“是喬治安娜小姐呀”，顧千聞了然。
達西抬起頭看向她, 突然說：“她和你年紀差不多大。”
“我知道，米蘭太太給我說過的，而且米蘭太太還告訴我喬治安娜小姐是一位很棒的淑女。”
顧千聞坐到沙發上，撐著下巴看著遠處說道：“喬治安娜小姐有達西先生你這樣的哥哥真幸福。”
達西並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隻好低下頭繼續寫信。
顧千聞安靜的坐在旁邊，明亮的燭光落到落到她海藻般柔軟的發絲上, 散發出溫暖的光暈。
等達西寫完信，一直看著他的顧千聞握著手掌躊躇一會兒, 走上前漲紅了臉頰說：“達西先生，您能陪我跳一支舞嗎？聖誕節晚餐後, 總是要跳舞來慶祝的不是嗎？”
“你會跳什麼？”達西問。
“我會跳華爾茲！”顧千聞說，以前她在法國的時候學過一些舞，華爾茲她跳的最好, 可惜還沒有等她成年進入社交界，便流落到了英國，跳舞的時間少之又少。
法國是歐洲的時尚巨頭，在英國還在普遍流行著鄉村舞蹈的時候，華爾茲已經在法國大大小小的地方興起，法國社交界最熱門的舞蹈也是華爾茲這樣的雙人交際舞。
達西抿了抿嘴，他自然會跳華爾茲，但很少跳。他本身不怎麼喜歡跳舞，很多時候隻是出於交際不得不跳，至於華爾茲就跳的更少了。
“可惜沒有音樂”，站在柔軟的地毯上，顧千聞遺憾的說道。
達西的身材高大魁梧，和麵前身形嬌小的顧千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站在一起，顧千聞隻能堪堪到達他的胸前。
在顧千聞隱含著期待的目光下，達西握了握拳頭，最後還是伸出來輕輕的搭在顧千聞的腰間。
少女柔軟的腰肢不盈一握，透過輕薄的布料，他的掌心仿佛能感受到那下麵如凝脂般順滑溫熱的肌膚。
剛一接觸，達西的掌心燙了一下似的移開。
“怎麼了，達西先生？”顧千聞不解的仰頭問道。
達西冷峻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半響他才說：“以後記得穿厚一些。”
顧千聞總是喜歡穿著漂亮輕薄的裙子在家裡跑，仗著家裡有壁爐她並不覺得冷，米蘭太太和達西提醒過她，但她下次一準又忘了。
聽到達西的話，顧千聞單純的說：“可是我一點都不冷。”
“這不合禮儀”，達西說。
“但是我又不出家門，而且也沒有客人會來家裡拜訪”，顧千聞輕輕的說道，祖母綠般的眼睛裡一片純粹和認真。
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姑娘說的達西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看見達西蹙起眉頭久久不說話，顧千聞沮喪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對不起，達西先生，因為不冷，我都習慣了，以後我一定記得穿厚一些。”
意識到自己太過嚴厲破壞了原本好好的氣氛，達西略微懊惱，但他也不可能收回剛才的話，隻好轉移話題道：“那我們跳舞吧。”
“嗯”，顧千聞抬頭：“達西先生你不生氣了嗎？”
達西抿唇，略有些無奈的說：“我沒有生氣”，末了，他重新將手放置在顧千聞的腰間，執起她的手開始跳舞。
“達西先生，沒有音樂，要不我唱歌？”說著也沒等達西回到，輕輕的唱起了一首歡快的歌謠。
踩著舞步，顧千聞仰頭望著達西，眼睛亮晶晶的，她唱著歌曲，臉上的神情快樂不已。
達西漸漸被她的快樂所感染，開始沉浸到這曲華爾茲中，他抬起手臂，顧千聞便跟著在他手下轉了個圈，精致搖曳的裙擺在空中滑了一個歡快的弧度，伴隨著的還有她清淩淩的笑聲。
晃動的燭火映照出少女的天真和開心，如花的美顏下，讓人沉醉不已。
達西也沉浸在了她的快樂中，視線開始緊隨著她，被她的一舉一動所吸引。
一曲終了，顧千聞累的氣喘籲籲，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分外可愛。
她還意猶未儘，剛才的快樂讓她膽子變大了些：“達西先生，我們還能再跳一曲嗎？”
達西沒有拒絕，縱容的點頭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