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盜賊徹底被激怒了,他們突然朝著巨的方向,一陣嘰裡呱啦的怒喊叱罵。
這時,巨咬緊牙槽,他捏了捏拳頭,亦仰頭吼出一句。
是山戎族語言……巨果然是山戎一族的啊。
陳白起有些苦惱聽不懂異族語言,所幸係統關鍵時刻很可靠,直接給她翻譯了。
狄戎盜賊:“那邊那個叛徒,你是我們北戎一族的人吧,你竟敢背叛我族,背叛我們犬戎神?”
巨:“我不認識什麼北戎一族,更不認識什麼犬戎神,我心中永遠都隻有一個神,那就是我的主人!”
陳白起聞言微微一怔,看著巨那像被人激怒後堅尾炸毛的巨犬背影,不經意掩目一笑。
“中原人都該死——殺——”
狄戎盜賊群起攻上,目標從一開始的敵人,變成了陳白起所在的車廂周圍,他們雖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卻也看出這三個人不離不棄守護的目標對象。
三人對上上百人,若沒有陳白起自然可以輕鬆解決,但當這群盜賊人分兩撥,一麵纏著三人,一麵朝馬車跳躍捕殺而去,卻顯得左支右絀。
“嬌娘——不可出車廂!”姬韞喝出一聲。
車廂內陳白起仰頭,車頂上嗵嗵嗵地震動,這是有人已躍爬而上,外麵刀劍亢鏘交加,傳來肌肉被劃過的聲音,臨死的慘鳴,憤怒的嘶吼,她所處在的車廂就像一個小孩子的玩具一樣,被一雙雙不知輕重的手左右拉拔搶奪,脆弱的木板發出咯吱嘎吱的呻吟。
直到……一隻汗毛粗糙的手將車帷簾一把掀開,一陣腐嗅的體味與一張猙獰茹毛飲血般麵容伸進,陳白起淺柔地笑了。
這時,遠處塵土飛揚,一隊人馬至內城衝殺而來,金鎧熠熠,蹄聲轟隆似雷,領頭者鮮衣怒馬,湛湛長空,亂雲飛度,狂濤乍起,正是公子滄月,他今日穿著一身寶相麒麟鎧甲,如瀑長發高高束冠而起,眉飛入鬢,仿若俊美無儔的天神蒞臨。
他清煁一眼便堪破目前戰局,沒理激戰正鏊的前方,飛渡而躍……
車廂內,陳白起麵對一舉刃霍霍殘忍淫笑的盜賊,神色平靜幽深。
殺人啊,其實很簡單,不需要什麼動作,簡單的刺、割、砍,便能要了人命,如今她力氣大增,速度敏捷,除開第一次殺人的心理障礙,奪一人命有何難?
所以,殺了他吧……
正當她動作期間,從外一尖銳利器氣勢磅礴地刺入車板,那薄弱的牛車終於被這股氣給震得四分五裂,那名盜賊猛噗一口鮮血,飛撞跌遠。
陳白起麵容一滯,隻見車廂內光線瞬間敞亮,車內那被綁束好的捧手也被一同給絞得支離破碎,“呯”地一下爆開,如煙花一般漫天盛放,被冽風卷得飛起。
“花……”
陳白起無意識喊了一聲,隨即身體便被一強勢力道提攜而起,眼前一個急速恍惚,便已安穩落坐於馬背之上。
她順勢仰頭一望,立即認出那一張如玉鑄造的無暇麵容——公子滄月。
“花?”公子滄月一向冷然的目光微懵,整個天空飄灑的漫天花雨,紅的,粉的,紫的、黃的……他一手攬勒於陳白起腰腹處,另一隻手則接過起一片軟綿的花瓣,蹙眉喃喃道:“哪裡來的花?”
陳白起眼睜睜地看著她頂陽薅了一上午的野花被摧殘成這樣,癟嘴:“這些花……都是我采來送給你的禮物。”
風華絕代的公子滄月聞言,臉倏地一下便僵住了,他轉過頭,背後騰起幽熐鬼火,冷冷地注視著陳白起。
“你說……這些花,你是打算拿來送於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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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滄月:你說,這些花,你是打算拿來送於本君?說,你準備要個怎樣的死法?
陳白起點手指:……能好感度噌噌地上升,讓我美死麼?
公子滄月:你想的倒是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