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公,謀士遭遇罪惡候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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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莠木齊秀,偏生陳白起注意到石徑路道兩旁卻有哞轟牛馬車停靠,不禁奇怪地問道領路書童:“此處何以停了如此多的車?”

書童頭不回,卻理所當然道:“自是上書院求學之士子與諸國貴人之車啊。”

“上山之路崎嶇陡斜,牛、馬之力何以能耐?”陳白起眸水深靜,不解。

書童停步,回看了她一眼,俏皮一笑:“累力而拽拖,豈非隻有牛、馬之力。”

這書童經這百年書院熏陶,其性已開智,自知哪些能說哪些不該說,因此他並沒有直說出原因,但陳白起卻也是聽懂了。

這世上能夠使力拽拖的,並非隻有牲畜而已。

陳白起毋須閉上眼,便能夠想象得到,一群*著膊膀的苦力漢子,汗水淋淋咬牙猙獰地將這些牛馬承載的“士子”與“貴人”是如何用粗礪繩索磨破雙肩,將人給舒舒服服地拽扯上山的。

春秋年代的門閥貴族有著極儘奢侈的揮霍權。

書童將陳白起領至一片竹林前,遠遠望山麓全鋪著竹,一層又一層的,不但分不出枝竹、枝乾和枝葉,連山石、小徑和小橋流水都看不到,仿佛全被竹的海洋淹沒了。

滿山的翠竹,在風中搖曳,發出動聽的聲響,像是誰吹響了一支巨大的竹簫。

書童見陳白起怔神於竹林前,便躬身向她行禮,離去道:“願朗君於雅集能一展宏圖。”

對於這吉祥福語,陳白起含笑還以一禮,等書童走後,她便覺有幾分渴了,她聞竹林深處似有水聲傳來,便沿著竹林小徑行去。

一穿過茂密竹林,陽光終於照進了竹林,稀稀散散的陽光卻顯得十分溫和,而展開她麵前的則是一副風流千古士人林立的潑墨般震撼的畫麵。

一條絹流的銀白溪水兩旁,成夥結伴的士子們穿著襴衫博衣寬帶,有鋪氈席擘阮弄弦的,有相互辨難的,有酒意熏熏瀉意揮毫的……

不遠處,一信風紅瓦簷角涼亭矗立於水上,上麵亦是人來人往徜徉,不少人舉著一卷竹簡激烈地相互談論,隱約能聽到——吾不以為然,吾以為……

陳白起微微睜目,呼吸放輕,剛一步踏入畫中時,便將畫中之人都蟄醒了。

他們停下撫琴、辨談、揮毫,都或大膽、或隱匿、或不經意、或訝異、或不耐煩地看向她。

今日據聞乃是樾麓書院對外最後一日開放,便有大批外流諸國士子湧入,書院不願於最後一日引起混亂,便特地加嚴了關卡,一般而言,若要闖過這三關,便是一件難事,便是闖過這三關,一般而言,也該得消磨些時辰,何以如此快便來到竹林?

他等先是詫異“陳煥仙”的容貌風月霽光,但這隻是一時的衝擊,接著他們的視線便挑剔著代表著她身份的每一樣物飾,交頭接耳地詢問此人是誰?

此時的陳白起,默默無聞,無人知曉。

除了一張臉能看之外,在彆人心中無一絲痕跡留下。

陳白起方才還處於一種“我竟真的來到這種士人的世代”茫然中,但被這些刺身的眼神打量來打量去,便也沒有心思感概了。

她查詢過係統的“區域地圖”,此處乃竹林琶,此處有竹離亭,不過竹離亭不過是雅集一入口,卻沒想到竟已彙聚了如此之多的士子存在。

陳白起誌在“登高台”,便也不留戀此地,她欲渡溪河,攀盤石小徑繼續前行,卻是被人攔下。

兩僮仆攔下她後,便退下。

這時從高亭上憑欄一人,他打量陳白起幾眼,憑第一印象(臉),倒是頎賞她,問道:“敢問郎君姓名。”

陳白起查看他的信息,得知此人乃原鄉縣縣丞,當即朝亭上深深一揖,回道:“回大人,陳煥仙,尚無字。”

汪縣令一聽,這原鄉縣中還不曾聽聞過有陳氏一門士族,原鄉縣在籍民萬餘,高門士族有七姓,其餘詩書傳家的寒門庶族足有百戶,剩下一些零星的貧戶也有學儒的子弟,想來這叫陳煥仙的不在高門士族亦不在寒門庶族中,便是餘下的貧戶寒士吧。

如此一來,縣丞待陳白起的態度便冷淡了許多。

“汝且行留步吧,若想再登高,卻需答題通過方可。”

隻聽旁邊有人低聲嗤笑:“這門檻便是專為寒門士子而設的吧,可沒見那位大人上前攔那些名門士子。”

陳白起耳力好,聽個正著,已深知這裡麵的門道,便從容不迫朝亭上一揖,微笑道:“請大人出題。”

縣丞想了想,這寒門士子讀來讀去那就那幾本儒學,他隨便問一道怕她也是答不上的,便搖了搖頭,意態慵懶道:“詩經桑扈,可會背頌?”

陳白起一聽這個,心想還真是白給她送的考題,這詩經她可是最滾瓜爛熟,心中十拿九穩,但麵上卻中規中矩道:“讀過。”

哦?縣丞意外地看向她,便問道:“全篇讀過?且背來。”

陳白起道:“交交桑扈,有鶯其羽。君子樂胥,受天之祜。交交桑扈,有鶯其領。君子樂胥,萬邦之屏。之屏之翰,百辟為憲。不戢不難,受福不那。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敖,萬福來求。”

縣丞聽完怔神,一字不差,她竟真是讀過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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