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主公,那個不一樣的相伯(2 / 2)

這時,陸瑚終於反應過來,連忙過來攙扶。

而相伯先生卻是在靜默片刻,一個巧勁拂開了陸瑚伸來的手,卻是一手覆上了陳白起溫暖的手背,感覺手下的人一僵,不知為何,他瀲灩的雙眸微彎,唇色的豔異逐漸減褪,變成紫白色:“估計是不行了……”

雖說著玩笑話,但這種薄陽稀冷的天氣還跑出來獨自賞花,看起來的確是“病”得不輕。

陳白起又好氣又好笑,她掙了掙手,卻意外沒有從病弱的相伯先生手中掙出。

她看向他,他的麵容蒼白而憔悴,再好的顏色也好像被歲月傲成一副行將就木之人。

不過一年,他的樣子卻還真有一種病入膏肓之感,難道他真的活不過二十五?陳白起恍惚了一下。

“先生今年幾歲?”

相伯先生嘴角的輕漾的笑一滯,深深地回視著陳白起。

“煥仙,不可無禮。”

這時陸瑚反應過來,大聲喝叱。

被陸瑚這一聲驚喝,陳白起才知道原來她不知不覺將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陳白起當即歉意地垂眸。

“先生見怪,煥仙隻是……”

隻是什麼……

或許她可以說許多好聽的話來將此事糊弄掉,但她卻有些說不出口了,特彆是在相伯先生那一雙明澈得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

相伯先生意味不明地看著她許久,方施舍兩字:“無妨。”

陳白起將手中的扶桑花遞還給相伯先生。

相伯先生盯著那花一會兒,彎唇微笑道:“送你吧。”

送她?

陳白起嘴角一抽,同性的他送朵花給她,這是幾個意思?

陳白起捏著花枝,總覺得握著個不安定因素一樣,這時她聽著係統叮一聲。

係統:相伯先生對你好感度+5。

“先生。”

這時,一道冷泠泠,像透明冰棱子一樣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同時伴隨一陣腳步聲。

卻是披著長氅的秦溭帶著一隊侍衛來了,陳白起對秦溭這人敏感,當即硬扯脫了相伯先生,連忙後退幾步與陸瑚站一塊兒,並低下頭去。

而相伯先生這一次倒是放開了手,隻是瞅著陳白起那眼神兒多少有點變味了。

或許是秦溭的氣勢太過神俊霸氣,亦或者是的神色太過嚴峻鋒利,陸瑚頗感壓力,秦溭是誰他並不知道,但多少知道這位是必是山長請來的貴客之人。

他曾得師長交待,不可私下接觸山長的“貴客”,見之禮數周道即可,切不可心生窺探之意。

陸瑚朝秦溭行了禮,不再逗留,便拽著陳白起一塊告辭離開,而秦溭根本不關注他們這種小人物,連眼神都不曾施舍一眼,便放他們離開了。

陳白起手中捏著扶桑花,走開幾步後,卻神使鬼差地回頭看了一眼,卻不料這時贏溭亦正好回頭,陳白起一怔,但麵目卻是平靜的,她覆下眼簾低下頭,便跟著陸瑚快步離去。

贏溭始終注視著陳白起離開,然後他轉過頭對相伯先生道:“先生,你剛染風寒尚未痊愈,不可如此任性。”

相伯先生溫吞一笑,像即將明滅的光,黯黯淡淡。

“主公與孟嘗君一聚可有收獲?”他掩唇輕咳兩聲,身後立即有人送來麂皮手套與暖手爐。

贏溭道:“狡猾的狐狸一隻。”

相伯先生收起了笑,但嘴角翹起的細微弧度尤可見,他歎息一聲:“可主公卻是狼啊,哪有狼敵不過狐狸的。”

贏溭瞥向一旁枝椏冒躥的扶桑花,指尖隨便一彈,花瓣亂顫,頃刻意灰飛煙滅:“可狐狸太滑,卻也很難抓得住。”

相伯先生仰頸望著被風吹起淩碎紛飛於天空的紅色花瓣,道:“狐狸總歸會死於嘴攙,不急。”

“的確不急,先生還是好生照著身體,以後大事還需仰仗著先生。”贏溭沉聲道。

相伯先生旋轉過視線:“何需費事,總歸也活不過二十五——”

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陳白起剛才問他的話,因此話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

“先生今年幾歲?”剛才……那個叫陳煥仙的少年是這樣問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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