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偶像”的影響力是不分明古中今外的,她也終於見識到係統提過的“聲望值”的重要性了。
見無人反對,沛南山長便將昨夜發生的經過一一道來,他道:“人食五穀雜糧,自生疑難百病,非祭神便可得以解決,更何況是拿人命來求告上天。”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不絕人之路,奈何人卻先自絕生路?救人,不以殺人救之,活人,不以殺人救之,生病,不以殺人救之。”
“嗬哈,大人們說得倒是輕鬆,病得不是你們這些貴人,若不這樣做,我們怕是早就死了。”一聲不和諧的輕哧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陳白起聽得仔細,眸一下便眯起,第一時間捕捉到那人的方位。
她也懶得記臉,直接用係統將人給標誌起來,待用。
那道聲音明顯是個來挑刺的。
所以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估計是怕被人逮出來,卻恰好能讓周圍人聽見。
沛南山長眉心微動,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但那人很快便又淹沒了身影。
他道:“不知方才是哪位發言?”
他的問話很是溫和,不像怪罪,反倒像是有禮地請教。
城民們紛紛向周圍人看了一眼,也分辨不出是誰開的口,但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卻沒有人肯站出來。
沛南山長頓了一下,唇緩緩溢出一絲微笑:“不願站出來亦無妨,隻是這世上有一理,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誰的生命在出生那一刻直到死去那一刻,都是相同的輪回軌道,無所謂貴與輕,諸位認為如何?”
鬨事的城眾聽了,想了一想。
雖說方才他們聽了那人所言也曾憤慨不滿過,但山長說了,人皆有一死,說到底,誰不比誰的命更為尊貴。
他們或許聽懂了,或許還是有些不肯接受。
他們懂的道理不多,卻也知道,王侯貴胄的命可比他們這些窮苦農民貴重得多。
哪裡相同了?
他們跟他們,哪裡相同了?
“神、神使說了,若不祭天,這病便會奪我等生命,禍延子孫,仙長,你讓我等如何是好?”一八旬老漢站了出來,他皮膚黝黑,大冬天的穿得也單薄,滿臉的褶子與皺紋,你枯皮一樣,一雙眼睛都被耷拉下來的眼皮給遮滿了,垂落兩行濁淚。
他沒得病,但卻像久病未愈的患者一樣,枯敗灰黯。
沛南山長望向他,目光在他周身轉過,抿了一下唇,目露不忍:“老人家,敢問你們這是第幾次祭天了?”
老漢一愣。
他沒想到這位尊敬上人會對他這樣一個槽老頭如此客氣,更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他用枯瘦,長滿黑斑點點的手背擦了擦淚,抖動著嘴唇,艱難地吐露道:“第、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