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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之後,宮中便舉行了盛大的晚宴,期間觥籌交錯,鼓樂齊鳴,歌舞升平,歌台舞榭,輕歌曼舞。
陳白起如今乃百官世族門閥巴結的重點對象,自然少不得要與其應酬一番,她推脫不了便也與眾人飲了些酒。
等她被宮人送返至相府時,已月入中天,守夜的門房聽見馬蹄聲,便立即開了門,謝過緹騎護送後,便忙招呼門庭守衛將人給攙扶著回去。
這時,走廊內一盞微醺的熒火燈光走近,一道熏香淡雅似蓮的人上前拂開一眾下人,將手上的燈盞遞給旁人,親手扶過醉態搖晃的陳白起,他輕聲在她耳邊似問了些什麼,卻見她不甚清醒,便打橫一攔將她抱了起來。
陳白起經涼風一吹,覆麵的醉意已散了些許,卻仍粉頰生暈,她驚訝地抬頭,隻見一截優美白皙的下頜,她眯了眯眼道:“你……你是?”
陳白起問完話,便見那那人溫柔地低下頭來,頓時一張高蹈出塵的俊逸臉龐在她眼前綻放,他的笑容親切而溫暖,尤其凝注在她身上時,暖如季春微風。
“你啊,連我都不認得了?”
他低下頭,以溫軟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額頭,帶笑的聲音似清泉輕輕撩起一絲令人心臟失拍的漣漪。
“姐——”陳白起徒然瞠大了雙眸,卻剛喊出一個字,便被突出其來的記憶填充滿了腦袋,一時填鴨似的衝擊令她整張臉皺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白起,可是難受了?”姬韞臉色微變,緊張道。
陳白起緩衝了一下,睜開眼見姬韞一臉擔憂心疼地看著她,於是,便生拗地改口:“夫、夫君?”
她“記”起來了,她好像……呃,是跟姬韞成親了,而且成親了好幾年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叫潤兒,今年五歲,可為何……她卻覺得這個稱呼既陌生又尷尬?
等等,陳白起一臉懵逼地反應過來。
她……她不是相國嗎?相國還能生孩子?
“你啊,還是改不過口來,我如今乃是你的夫君了,莫再喚我姐夫了,徒增它人笑話。”姬韞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隻是眼神太溫柔,少了些責備的意味。
陳白起一臉虛幻失神地應了聲是。
她想,她估計是酒喝多了,現在腦子的水還沒有代謝完吧,她還是先睡上一覺再說吧。
姬韞回房後便將陳白起輕柔地放在床上,沒讓其它人進房,他親自替她脫了外衣解了頭冠,又替她用熱水擦洗了臉手……最後,他整理一下自己熄了燈後,便躺在了她的身側。
“白起……”
陳白起僵硬地側過身,麵朝牆壁一麵,一動不動。
黑暗中,姬韞伸出一隻手輕撫上陳白起的臉頰,然後綣繾纏綿地順著她的頸部、鎖骨而下……
陳白起一個激伶,一把緊緊地按住。
“嗯?”
陳白起正了正色道:“我累了……”
話一出,姬韞的手便涼了涼,他失落而冷淡地收回了手,卻如同世上賢良的妻子一般容忍地道了一句:“也是,今日在宮中陪了一日怕是忙不歇地,既然累了,那便早些歇息吧。”
陳白起聽了這話,莫名覺得自己就那些個外遇的渣男一樣嫌棄糟糠求歡,而糟糠卻依舊體貼入微。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陳白起的頭是越來越昏沉,在一陣胡思亂想間,她很快便呼呼入睡了。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之後,陳白起才終於稍微適應了一下目前的身份跟環境,她由著婢女替她梳洗穿戴後,便見早起的姬韞帶著一個小豆丁前來與她請安。
姬韞今日穿了一件白袍勝雪,款式雖簡單,但袍袖處繡了瓊枝連理倒於細節上儘顯優雅風範,他長發簡單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
“相國,近日你可一直忙著登基大典的事宜,潤兒已有幾日不曾見你了,所以一大早便跟我吵著要來向你請安。”
潤兒站在門口處,向著陳白起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阿母。”
“潤兒?”陳白起看著自己的“兒子”,表情又開始呈魔幻般的不真實,她看向姬韞,下意識脫口而出:“兒子你生的我生的?”
此話一出,姬韞含笑的臉一下便僵掉了,他一臉錯愕地盯著陳白起。
而周圍服侍的一眾奴仆皆捂嘴“噗嗤”地一聲悶笑了出來。
“白起,莫要說笑了,我乃丈夫,如何能生得出孩子。”姬韞皺眉瞪著陳白起惱聲道。
陳白起茫然地看了看自身,道:“可我也是……”
“你不過是女扮男裝,你莫不是真當自己是男子了?”姬韞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陳白起這才恍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記憶就像是由各種切碎的片段組成,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但這其中的許多細節與過程卻是模糊不清的。
潤兒見阿爹與阿姆講完話了,便噔噔幾步撲進了陳白起的懷中,仰著小臉撒嬌道:“阿母,潤兒想你了。”
脆生生的阿母令陳白起心中柔軟了下來,她低頭看著掛在她腰間的小豆丁,他的模樣長得的確好,粉雕玉琢,齒白唇紅,黑溜溜的大眼睛像她亦像姬韞。
“潤兒乖。”陳白起扮不來慈母,卻亦不願涼的小孩兒的心,便嘴畔彎起一抹著溫軟的笑,生疏地摸了摸他的頭。
姬韞含笑地著他們打趣道:“嶽父在廳堂中等著我們過去用早膳呢,你們母子彆再膩歪了。”
陳白起側過臉笑望著他,然後點了點頭。
姬韞抱著潤兒跟著陳白起一塊兒到了廳堂中,在房簷下便看到廳中陳孛正坐在桌前等著他們,而他旁邊還坐著兩人,一紫一藍。
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陳孛身旁的兩人幾乎同時地轉過頭,陳白起看到他們的臉後,著實驚豔得難以移開視線。
這兩人的臉仿佛用這世間最美的詞彙描述都不過份,那是一種不分性彆的美麗,看一眼便能感受其驚心動魄的魅惑。
“相國。”
“白起。”
兩人動作一致地撐膝站了起來,然後一左一右地將她給圍住了。
兩張相似,卻又美出不一樣風情的臉正笑靨如花地看著她。
“姒薑與姒四?”
姒薑一雙琉璃般剔透的淺褐色眸勾勾纏纏地流戀在她身上,然後拉起她的一隻手:“白起,我給你熬了解酒湯,你隨我來喝下。”
姒四則牽過她另一隻手,純湄近妖的麵容帶著靦腆期待:“我今日也特地為相國做了一鍋芙蓉粥,你最喜愛的,一會兒定要多食用些才是。”
陳白起想起方才兩人近坐於一起,便問道:“你們倆和好了?”
姒薑與姒四聞言,然後對視一笑。
姒四揚唇嬌傲道:“自然啊,我們是親兄弟,雖然前日因為相國隻送了一箱新布料給哥哥卻忘了我,但昨日你卻送了一盒成色極好的珍珠送我,所以我便不與哥哥吃醋了。”
姒薑則寬容許多:“弟弟性子小,以後啊,相國不必送我什麼,我也並不缺什麼,我隻求能一直留在相國身邊便知足了。”
姒四一聽姒薑講得大方得體,怕自己使小性子惹了陳白起生厭,便忙裝一裝賢惠:“對啊,相國前些日子滅了趙國,便相當於為我與哥哥報了家仇國恨,你於我們有大恩大德,所以這以後我們都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報恩的。”
陳白起聽了他們的話後,便一臉蛋定則實內心淩亂地想著……原來我還滅了趙國啊,那後卿呢,也被我一並乾掉了嗎?
可我這麼牛,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呢?
“好了,堵在門口談話成何體統,嶽父還在裡麵呢,入坐吧。”姬韞抱著潤兒冷淡地瞥了那妖魅惑主兩人一眼,便目不斜視地率步入內。
而姒四則在姬韞背後扮了個鬼臉。
“大房了不起啊,哼。”
陳白起跟在姬韞身後,隱約聽到姒四在小聲嘀咕,便轉回過頭,疑惑道:“什麼大房?”
“沒什麼。”姒薑快速地截過話,並暗中撞了姒四一下。
姒四立即搖頭,一臉天真無辜。
“我什麼都沒有說,相國興許聽錯了。”
陳白起點了點頭,然後以一種和稀泥的心態入座了,她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想知道姬韞、姒薑與姒三他們三人是怎樣一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了。
“父親。”陳白起向陳孛問安。
“外祖父。”潤兒問安。
“嶽父。”姬韞問安。
陳孛雖已年過四十,但一張娃娃臉再加上皮膚甚好令他看起來卻是三十剛出頭,他道:“好好,彆多禮了,快都坐下吧,我嬌嬌兒這幾日辛苦了,看著都消瘦了許多,趕緊多食用些姒四替你熬的芙蓉粥補一補。”
陳白起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