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主公,至頂的世界(二)(2 / 2)

“哈哈哈哈……我活這麼大,從不曾有過像今日這般暢快淋漓的痛快之感啊!”

底下墨辨的人一時之間那激昂興奮的聲浪幾乎將風雲台都給掀了,而其它墨者卻並不見怪,因為在看到陳煥仙登頂時,他們也都嘩然震撼了。

而墨台上感慨了一聲後,陳白起便放下手,舉目而視,隻見墨台之上那寬敞以青石鋪就的廣場,中央有一座石雕闕樓,而“钜子令”正是被供奉在這闕樓之上。

四周圍很安靜,仿佛天地之間隻剩她一人了。

陳白起負手在身,壓下狂風下獵獵而飛的下擺,便這樣一步一步地踏了上去,然後取下了“钜子令”。

“钜子令”並非一塊令牌,而乃一柄劍,說是劍卻又不儘然,它雙刃未開鋒,劍麵厚鈍,約有成人一臂長,劍身並無任何紋路與裝飾,通體發黑,瞧著並無什麼出彩或獨特的地方。

係統:恭喜人物獲得墨家重要道具——“钜子令”。

陳白起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钜子令”,然後轉身後,舉步走至闕樓的闌乾邊緣,朝著風雲台下方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钜子令”。

那一刻,風在她身後繞行,雲在她身後翻湧,天地仿佛瞬間風雲變色,而她於雲譎波詭中巋然不動,凜然而立。

而底下的眾人,也在看到她的舉立動作之後,都不由得怔然失神,心中有感慨、驚疑與敬佩。

要說這些年來登上墨台的弟子亦不少,可卻沒有誰能給他們如“陳煥仙”一般的感受。

或許是因為她以弱克強造成的反差著實太強烈了,將他們從一開始的不看好,到後來的改觀,再到最後的期待……

這個“陳煥仙”給他們的色彩太濃烈了,令他們難以磨滅其印象深刻。

“她拿到钜子令了。”雌女仰著頭,眯了眯眼麵無表情道。

梁公此時的臉色已十分可怖,他胸膛起伏得厲害,狠狠瞪了雌女一眼。

他又不瞎,他難道看不到嗎,需要她多此一言!

他冷冷一拂袖便拔地而走,飛躍至風雲台上,再蹬梯而上墨台。

而梟部首領則感覺自己像一下被掏空了似的,整個人蒼白無力起來。

“雌女領統啊,那個陳煥仙她真不懂武功,可我怎麼覺得她比一群高手的存在還更可怕呢?”他彆扭又鬱卒道。

雌女無語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便招呼身後弟子一同登上墨台。

身後的梟部首領見此,心道,完了,雌女這家夥曆來是認錢不認人的,雙方的贏輸她在乎得少,若以後墨辨一方興起,隻怕她掉轉頭便投入對方的懷中去了。

而風雲台下的其它墨者也在這一刻如同雕塑複活了一般,一並動身了。

有人用輕功休迅飛鳧,有人疾奔似電如豹,有人從旁甩鉤攀爬……總之,隻見墨台一千八百階下,諸人各憑本領疾登墨台而上,唯有墨辨一小眾不諳武藝者一臉激動地如蟻搬造爬步蹬蹬而上。

依墨家之規矩,當確認哪一方弟子取得“钜子令”後,則表示責權戡定,所有見證墨者皆需上前見禮聽令。

等所有人都前後趕至墨台頂之時,皆列隊而立,先前空蕩的廣場一下變得人頭攢動,一百多名墨者齊齊朝著闕樓的“钜子令”抱拳行禮。

“墨家弟子在此,謹聽墨家钜子號令。”

百人聲量齊喝雄壯,那宏量的聲量一下便振蕩於上空之中,久久回音難散。

陳白起一早便知,當她取得“钜子令”後,可暫代墨家钜子頒布三條令律。

這三條令律陳白起一早便想好,並與墨辨一眾商議過一番,最終征求得他們的同意,方擬詞示下。

陳白起雙手托舉手中“钜子令”,神色認真而嚴肅,道:“擇令有三,請諸墨傾耳聽之。”

“喏!”

陳白起漆黑眉眼在和煦的陽光下如渡了一層柔光,她眸色極靜,莊嚴如同佛廟中不容侵犯的諸天神佛一般:“其一,墨辨從即日起將重新參與進墨家七部十二堂議事的決策權。”

如今“钜子令”已歸墨辨掌權,自然能重新參與墨家重要的決策議會,想當初墨俠便是三律令之一剝奪了墨辨對於七部十二堂議事的決策權,令墨辨無法插手墨家的許多事議。

“喏!”

陳白起再道:“其二,墨俠將停止一切對於秦國新王贏稷的獵殺行動。”

梁公聞言,冷戾地抬眼,與陳白起互不退讓的對視。

“那贏稷殺父弑兄登位,如此為君者,我墨家俠者仁心,豈能容他高位在座?”梁公聲叱如雷道。

陳白起卻平靜回應:“據我所知,這其中另有內情,再者,朝堂之事錯綜複雜,難辨是非曲直,此事墨辨也非一言之堂,等稍時,我們不妨開一次七部十二堂議事來解決。”

墨俠一眾雖心生不愉,然其它墨者卻覺得此事如此行當的確更為妥善,皆頷首應可。

“喏!”

梁公盯著陳白起,心中的不安與疑慮越來越重。

上麵的“陳煥仙”看起來遠遠比肱老與丘老等更有主事能力與風範,一個集團的發展,曆來便是需要一個穩重、可靠的領導者來支撐,很顯然,目前墨辨式微,她不固執已見興一言堂,雖律令之下仍尤留商議的餘地。

但卻更是因為這樣,梁公對“陳煥仙”此人的忌憚更深,有時候退一步並非壞事,墨辨出現一個嚴於克己,一個有威信、有人格、有影響力的領導者,並非他樂見的。

隻是一切演變至如今的情形,已非他一人能夠力挽狂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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