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主公,酒後荒唐(一)(2 / 2)

稽嬰走上前,先前一直安靜於坐的人此刻卻成了全場注目者,他看著陳白起不鹹不淡道:“某人不是說想與我暢飲一番的嗎?”

呃,陳白起想起來了,她曾讓門房帶話給稽嬰,於是她笑應道:丞相相邀,煥仙自是遵命,同時也謝謝丞相大人能如此寬宏大量。”

稽嬰終於破顏笑了,眼中再無芥蒂,他笑盈盈道:“小滑頭,這世上也隻有你敢那樣與我講完話,卻還能讓我心甘歡喜地邀你一塊兒飲酒了。”

陳白起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確因為情況特殊,她表示得有些過河拆橋了,於是眨了一下眼睛,笑得有些狡黠道:“所以說,原來不是丞相大人寬宏大量,而是煥仙人品不錯,令丞相氣一會兒便氣不起了。”

稽嬰被她這自吹自擂的模樣給笑得停不下來,他看向贏稷跟相伯先生,大方相邀道:“主公與先生可願應嬰之邀一醉方休?“

贏稷:“可。“

相伯先生:“甚是榮幸。“

——

浦樂惜園內設下了宴席,不過並非大手鋪張的大宴,而是簡單幾張桌榻的家席。

雖說台席簡單,但環境卻是極雅極美的。

園內花蕤茂密,假山曲水、亭台樓閣,並且席台後布置了精美的木框畫布,畫布後點燃了燭光,光線透過畫布上繡繪著的“寒雨茶花圖””傲雪梅花圖”“盛霞燦菊圖”“四季富貴牡丹圖”四圖,令其輝然成形,脈絡清晰,宛如在畫布上活色生香。

四個各自入席,要說稽嬰與贏稷自小便認識,兩人關係曆來不錯,因此私底下行為倒不如朝堂那般拘謹,而相伯先生則守禮儀,但卻並非一個不識趣之人,赴這樣一種輕鬆會友的家宴,自不必太端著找不自在。

而陳白起是一個識大局順環境之人,既然稽嬰私下約上他們來痛快飲酒,那她也不必太客氣,以尋常心態即可。

月上中天,四人也都酒醉熏頭,尤其是稽嬰,其次是陳白起,然後是相伯先生,最後則是千杯不醉的贏稷。

稽嬰此刻已是坐無坐相,他姿態隨意地撐在案上,臉頰泛紅,酒眼朦朧。

“煥仙,你為什麼……為什麼對相伯先生這樣好?你、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先生了……嗝~”

稽嬰已經算是完全醉倒了,平日裡他可不會這樣直言直語,如今他腦袋莫名亢奮不已,因此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便將之前一直懷疑的話當眾問了出來。

相伯先生聞言愣了一下,他雖也頭腦不太清晰了,但由於身體的緣故,喝得並不猛,所以意識還是在的。

而陳白起則有些大舌頭道:“胡、胡扯……我、我對先生那是、那是……”

“那是什麼?”稽嬰不耐煩她一直重複一句,便支起耳朵追問道。

陳白起看向相伯先生,夜色之中,相伯先生坐於那幅“寒雨茶花圖”後,那熠熠穿透而的光線偏愛地撫摸在他細致又白皙的皮膚上,那仿若巧奪天宮的五官更顯立體漂亮。

相伯先生因為稽嬰的話而望向陳白起,他或許因為喝了酒,酡顏暈澤,那本就清澄似秋水的眸子更含水光,似有著豔色點綴其中。

陳白起撫了撫額,有些頭痛道:“我想不起來自己想、想說什麼了……”

這真不是美色誤人嗎……

稽嬰一聽,便惱了:“你這是故意不答,罰你再喝一盞……“

說著,便親自倒了一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喂到陳白起的嘴邊。

“快、快喝!“

陳白起也爽快,直接一口吞下。

“煥仙,你是不是喜歡男子啊?“

噗——

陳白起含在嘴裡的一口酒直接薄噴了出來。

還好稽嬰是蹲坐在她的側邊,否則非被噴一臉不可。

稽嬰一看她這模樣便認為她這是心虛了,雖說以往不曾遇到過,不過因為是“陳煥仙”,因此他倒是對這種性喜龍陽之好之事有了一絲興趣。

“原來如此,煥、煥仙你放心,我並不會因此看低你,隻是你給我講講,你喜好哪一類的男子?咱們在場的幾個,像相伯先生那種,還是主公那種,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露出一抹俊雅無雙的笑顏道:”我這種?“

陳白起完全懵了。

她的確是喜歡男子,可是……這實話要怎麼講呢,她如果承認好像也不太對勁吧。

已經喝大了的陳白起一臉苦惱地看了看稽嬰,又看了看相伯先生,最後看向冷顏高坐的贏稷。

要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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