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主公,真凶浮出(二)(2 / 2)

經老腳夫考慮後安排,商隊分成三部分行走,前麵帶路跟推護貨車的則是一眾腳夫,空軺車與商客走在中間,而剩下的押鏢車隊與下人則安排在最後。

之前一直在車中神秘待命、雌女花重金顧來保護商隊的俠客也都從車上下來了,他們衣著統一嚴整,深青色胡服,額束抹帶,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一看便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地方出來的。

陳白起不需要特意打聽,係統直接標注出來自“流雲幫”,由於來曆十分明確,因此陳白起排除了他們是楚國派來的嫌疑。

由於陳白起是腳夫,自是得走在最前頭探路,她挨著同是腳夫的幺馬與昌仁一塊兒走,幺馬估計因為之前的事情在麵對陳白起時略有些不自在,一路上乾笑、轉眼望天、神遊外,便是沉默不語,倒是昌仁在麵對陳白起時麵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他甚至對待陳白起一如既往的和善正常。

可陳白起卻覺得在幺馬對他講了那樣一番話之後,他麵對她如此“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前麵由老腳夫他們帶路,而其餘新插入的“腳夫”則走在貨車旁邊,幫著控製馬匹跟偶爾轉彎時推車。

陳白起見幺馬躲閃的態度也不在意,她尋昌仁說話:“昌叔,昨日你去哪兒了?眼瞧著這商隊也不多大,可倒是與你一直沒碰著麵。”

昌仁看她,她麵含微笑,細潤的雙眸像一汪清澈的湖水,看著極為乾淨,卻又探不到底。

他亦笑了笑,眼角泛起的細紋令其看起來多了幾分蒼桑的從容,他道:“我眼下就是一個乾雜活的腳夫,有人使喚便是跟著其它人去采些野菜,打水跟拿些乾草喂馬,說起來,我倒是見著你幾次,隻是你周圍都有人,便不方便上前與你講話。”

陳白起聽完他的話,尤其最後一句,不由得陰謀論了。

她沒見著他,他卻在暗處見過她幾次,這不是跟蹤偷窺是什麼?另外他暗示她身邊的人,這表示他已經看穿了她的一舉一動?

嗬嗬。

雖然陳白起滿腦子黑水,但麵上卻一無所知,她像沒聽懂他的話,略感不好意思地小聲道:“為了幫煥仙倒是委屈昌叔當一名受人使喚的腳夫了。”

他們兩站在內壁,講話時隔了一輛貨車,前後雖有人在行走,但講話聲量低些倒也不怕有人刻意偷聽。

昌仁卻笑著打趣她道:“是我技不如人,同樣是第一次當腳夫,煥仙倒是比我有人緣多了,身邊總有人與你親近,連派下的活那都是最輕鬆的啊。”

陳白起靦腆地擺手道:“昌叔,莫要笑話我了,我隻是認為待人以誠方可得善報,我雖與商隊的這些人素不相識,但人與人之間從來便是從陌生到熟悉的啊,我總想著,這一路走來,路上多交幾個朋友總比多惹幾個仇家強吧。”

她唇齒軟綿,但言辭卻透著一種綿刺,似話中有話。

昌仁對這種拐著彎刺來的尖刃沒有接,而是目視前方,語氣像天空的雲一般不可捉摸:“待人以誠方可得善報?”他垂眸輕笑了一聲:“說得好,每一個從陌生到熟悉,能夠彼此仍舊守於對方身邊,若不以誠相待,又如何能得它人真心相交?看來是我不誠,方不能得償所願啊。”

陳白起聽著這話內容頗多,也不知道他這番話是指他與雌女的關係,不能所償所願,還是另有所指,但總歸不是在感概自己交友貧乏之事吧。

陳白起靜靜聽完,卻沒再與他搭腔說話了。

她知道,昌仁這種人乍看一下好似好講話,但實則卻很是滑頭,你與他講正事,他便與你打太極,實則真正能從他口中探知的東西很少,所以她試探幾句,也不費那事。

“前方有隧洞,請大夥慢行,勻速,且注意腳下!”

這時,前頭的老腳夫忽然站定,搖臂朝後方的所有人警示。

後麵的人聽了,都停下了腳步,由於前麵隊伍的遮擋看不太清路況,隻能依指示行事。

而陳白起望著前方漆黑、約二米高的長隧洞,心下有些不對勁,便打開了區域地圖。

首先她看到前麵的地勢開始由寬變窄,上方岩石形成一種石台開始下壓,最後形成一個不方不圓的隧道,這條隧道並不長,約十幾二十米長,陳白起判斷這條路並沒有什麼危險,隻是由於路麵變窄,馬車更需要挨壁而緩行。

便是人行倒不妨礙事,便是車子麵積較大,得小心些。

陳白起一眾腳夫小心翼翼得看顧著貨車,幾人在前頭帶馬,幾人在後麵推著車尾,尤其入隧道後,光線昏暗時,更得小心拖著馬朝前走。

陳白起剛通過隧道時,還來不及看前麵,卻驀地聽到身後轟地一聲巨響,聲音震耳欲聾,伴隨著尖叫與慘鳴,令人腦袋一陣發懵。

陳白起僵硬著背脊、卻迅猛地回頭一看,卻見身後那個隧道洞口竟然落石倒塌,而他們身後許多人沒有出隧道,便已經被困於其中。

她神色木然,腳步虛軟地邁前一步,許久才啞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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