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出來,並沒有通知其它人,隻因古牟黑豕的消息可不能走漏了風聲被其它寨的人知道,省得被人截了糊,夜裡不方便,可他為了不惹人懷疑連火都不打,直接選擇帶著精銳部隊趁夜追捕。
但一鑽入林中,疾跑了一段路後,他卻發現四周寂靜得十分奇怪。
“人呢?”
頭領刹步回頭,朝著身後一人吼道:“¥%(人名),你說的報信的人呢?”
眾人一路疾跑追趕,卻發現四周既沒有追逐破壞的痕跡,更沒有追捕的人影,總之林中什麼動靜都沒有,隻有令人不安的寂靜跟不詳的漆黑,。
“你說人啊,在這呢?”
這時,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不是豬畄族的語音,他們根本沒聽懂內容,但任誰突然聽到一道陌生又詭異的聲音在寂靜的林子裡響起都覺頭皮一麻。
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頭領的頭頂,他一驚,飛身一躍直接一斧便割了其頭顱。
猩紅的血噴了他一臉,他板著一張猙獰的麵容,再定睛一看,卻是之前的一名守衛。
這下再傻再蠢的人,都知道這是上當了!
其它人嚇得一悚,想叫時卻發現嗓子啞了,似察覺到什麼,一回頭卻見一名身著青衫、如碧樹玉妝的少年站在月光下,朝著他們的方向微微一笑。
再下一秒,所有人便失了意誌。
……
看著倒了一地的人,陳白起目光依舊平靜。
“還有其它人吧。”
孟嘗君提著滴血的劍一步一步地朝著寨子方向而去,陳白起顰眉,一把抓住了他。
“主公,寨中眼下剩餘的不過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婦人與老幼,殺與不殺亦無防。”陳白起勸道。
孟嘗君麵色淡近無味,唯手上的鮮紅刺眼近狂:“若夜中有人突然醒來,發現了這一地的屍體,如此亦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陳白起放開他,繞到他麵前,直視他的眼睛道:“可若再耽擱,隻怕便贏不了這場遊戲了,主公難道能忍受秦王一組贏了?”
孟嘗君聞言,想了想道:“這些人不殺儘,總歸是禍害。”
“這天下禍害豈有殺儘之理,咱們以正事要緊,先去第一寨與眾人彙合。”陳白起道。
孟嘗君沒再說話,卻拿眼神看她。
像是在說,你的那點小心思本公早就看穿了,隻是我沒說。
係統:罪惡值—0。5。
陳白起見他聽了她的勸,便一把拖過他的手臂,兩人朝第一寨疾步而去。
等他們到了第一寨,發現其它人並沒有來,陳白起笑道:“主公,我們是第一。”
孟嘗君亦笑道:“倒是你的主意不錯,先以人性的畏懼與衝動引出第一批餌,從他們口中問出豬畄族二寨的情報後,便繼續誘之第二批餌,最後以重利而釣出寨中最大的那條魚,再一次將其清剿乾淨,的確算是最省事也最快速了計劃。”
對於他的稱讚陳白起靦腆一笑,心中明白,孟嘗君是對她的瞳術感興趣。
之前她為了計劃的完整性,選擇在他麵前暴露了她的一項本領——瞳術,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價值,為了讓孟嘗君更器重她,陳白起覺得有時候拋露一些“本領”是必要的。
她道:“等人都彙合後,我們……”
語音倏地嘎然而言,陳白起怔怔地盯著孟嘗君身後的那片天空。
孟嘗君不明所以,隻見她神色乍變,但透過她那雙如溪水清透的眸子他看到了一片火光。
他驀地轉頭,便看見遠處冒著細長的縷縷長煙,隱約可見火舌吐出一丈多高。
陳白起神色冷硬,雙唇抿緊。
這時,黑暗中陸陸續續走出來了許多人,可現在誰也沒有心思來議論這場遊戲是誰贏誰輸了。
陳白起幾步走過去,看著他們:“是誰放的火?”
她看了一眼,基本上人都來齊了,除了……
陳白起一回頭,這時姍姍來遲的姒四與魏醃看到他們都在,且神色都不佳,便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沒有再靠近了,姒四麵如冰霜,而魏醃則是一臉羞愧之色。
陳白起剛才查看了一下區域地圖,她道:“那是第七寨的位置,所以……火是怎麼燃起來的?”
她盯著姒四與魏醃,魏醃不敢看陳白起,他吞吐了許久都沒有將事情連貫地講出來,最後還是姒四出聲道:“我們選擇了暗殺,可他並不是專業的刺客,所以由我為主,我入寨後便一路摸進了頭領的地穴,正準備伺機動手,而他……”姒四冰冷冷地瞥了魏醃一眼:“他卻不知乾了什麼事情被人發現了,在被人追殺時慌不擇路推倒了第七寨的祝火,火勢便不受控製,很快第七寨便燃了起來。”他講完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第七寨的人我在離開前已經清理乾淨了。”
陳白起盯著魏醃深吸一口氣,很想罵他,你丫的有沒有腦子啊!可眼下她也知道罵了人也無濟於事,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她一開始的設想。
稽嬰淡淡道:“隻怕對麵山的楚軍已然發現了情況吧。”
“楚軍又如何,又不是楚滄月來了,我們又何懼之有,若非要先收拾這豬畄族,老子便直接衝進楚軍裡麵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了!”魏醃吼道。
孟嘗君麵色發冷,他掃了魏醃一眼,道:“你錯了,還有理?”
輕輕的幾字,卻令魏醃眼眶一紅,憋屈得想要淚奔。
煥仙氣他就算了,連主公也不幫他,他亦非故意不依計行事!用得著一個二個都一副有理的模樣來譴責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