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硬要形容,她就像從人變成了一隻巨型蜥蜴一般,隻差沒嘶嘶地吐出一條長舌了。
這些圍攏她的蜘蛛一湧而上全部朝著陳白起發起攻擊。
陳白起奇怪地反問:“跑?我為什麼要跑?”
她不解地笑睨著羅刹女,當那些毒蜘蛛爬到她腳邊,正準備跳躍上其身時,後卿顰緊了眉頭,立即從旁趕了過去,而透與婆娑見後卿是打定注意要管“陳煥仙”的事情,便亦隻能上去幫忙,可沒等他們出手,卻在看到接下來一幕而又怔愣在當場。
隻見陳白起手上那隻死而複生的毒蜘蛛驀地跳至她頭頂,高高隆起的腹部飽滿,它朝著陳白起周圍噗噗地噴出了雪白的蛛絲,隻是這些蛛絲不是呈條狀,而是呈網狀。
它噴速很快,巴掌大的蜘蛛網噗噗噗,眼肉都難以捕捉其速度,隻見不過幾秒,它便將地麵上爬動飛快的蜘蛛全部籠鎖進網中。
蜘蛛在網中掙紮爬動,卻被越纏越緊,最終隻能偃旗息鼓。
那幾百張網鋪滿陳白起四周,不知情人驀地一看,還以為自己進了蜘蛛洞穴。
後卿、婆娑跟透:“……”
陳白起輕笑一聲,將蜘蛛從頭頂捏了下來放在手背上,順勢摸了摸它。
“乾得好,小蜘。”
乾得好,我的傀儡獸三號。
“你怎麼會……”羅刹女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看著全軍覆沒的蜘蛛群,忽然尖叫道:“彆再裝神弄鬼了,還我蠱王!”
她已經料定陳白起是施了什麼詭異手段,調換了她的那隻毒蜘蛛,再用彆的什麼古怪蜘蛛來耍把戲。
她不會被騙的!
她俯衝下來,身上的黑色筋脈已布滿全身,她指甲飛快生長,一爪揮向陳白起的麵目。
陳白起不懂武,自然不能與羅刹女正麵對上,她忙退後一步,“小蜘”再度鼓滿腹部,呈發射狀,朝著羅刹女便噗噗地噴出墨綠毒液,羅刹女動作很快,左閃右避,像鬼影一般,即便是有腥點沾到了她的身上,可她卻似半分不怕毒液腐蝕。
要知道“小蜘”的毒液滴落一滴在地麵都能茲地腐蝕出一個洞來。
一支利箭從旁射到羅刹女的背部,頓時暴烈的氣流炸開了羅刹女的背部衣物,鐺!箭頭竟偏歪掉地,隻在羅刹女愈發泛黑的皮膚下留下一道發白的印跡,卻沒破皮沒流血。
陳白起微眯眼眸,暗道這羅刹女這一身皮膚著實古怪。
羅刹女回頭,憤怒地瞪著透。
那滿滿冷腥的眸子布滿了森冷殺意。
透貓瞳嗤笑,再次拔箭而對,卻被後卿攔臂道:“普通的箭矢對她無用。”
他盯著羅刹女,半晌不確定道:“這種模樣……好似是……”
就在這時,忽然一人從湖水中破麵而出,她(他)將羅刹女攬在懷中,見她掙紮尖叫,便取出兩支尖針刺入其體內,下一秒,羅刹女便頭一歪,昏厥了過去。
那人動作迅雷如豹,他(她)弄昏了羅刹女便飛速撤離了現場,隻是……在臨走前,他(她)似有意地看了陳白起一眼。
透與婆娑欲追,卻被後卿止製住了。
“你們追不上的,那人連暴動的羅刹女都能輕易製住,你們以為這人是等閒之輩?”
說完,他朝陳白起方向望了一眼。
隻見她也沒追,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似在神思。
此時,再觀其它的刺客跟蠱人都一同被公子紫皇、贏稷跟莫成他們聯手解決掉了。
魏王與其侍衛,魯國與楚國的人都忙上前,急切道:“我等朝出路口連轉幾圈都轉回來了,是否是遇著鬼打牆了啊!”
方才他們愴惶驚懼間隻顧逃跑,欲尋魏宮甲衛與其它國擱置在宴會外的甲士,卻不料一路上一個人沒遇著不說,兜兜轉轉又回到原處了,這簡直將他等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稽嬰這時也走了過來,他顰眉道:“方才我也試了一遍,的確走不出去。”
贏稷道:“可是陣法?”
“這事我可不擅長,得問趙國相國了。”他看向後卿那邊。
後卿他們解決完羅刹女的事情也走了過來。
他聽到了稽嬰的話,直接否道:“不是陣法。”
“那是什麼?!”燕侯哆嗦著嘴唇,一臉慘白問道。
夜越來越深了,湖麵甚至飄起了縷縷白霧,那慘淡的燈火被風吹得左右搖晃,地麵的影子被拉扯得奇型怪狀,他們四周很靜,也很空,就好像整座魏宮便隻剩下他們了。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齊齊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