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孟嘗君眸光沉了沉,轉動著玉扳指:“本公好似講過,讓你離他遠些吧。”
陳白起回過神,立即申辯了句:“主公,我的確離他很遠啊。”
孟嘗君怒笑了:“你莫非是覺得本公好糊弄,你若打著左右逢源的想法,那便……”
陳白起見他越說越離譜,也越講越惱火,便忙打斷道:“如今,煥仙隻離主公最近,其它人眼瞧著近,也不過是一種假相,莫非主公寧願相信那外人的字言片語,亦不信煥仙的話?”
她雙眉一擰,委屈又痛心地看著他,決定來招先聲奪人。
孟嘗君一噎。
陳白起趁機捧出吃食:“食否?”
孟嘗君長吐一口氣,咬牙道:“食。”
然……卻有些食不知味。
——
翌日,薑宣如同食髓知味,昨日兩人一路逛園雖無話,隻觀景賞景,但心境卻是難得的平靜與舒服的,於是他便按耐不住心底的真實渴望,再度來找陳白起一塊兒出去逛逛,隻是這一次,陳白起卻不再應肯了。
薑宣表示不解,陳白起隻道身體有些不舒服,薑宣當即便要召禦醫,然陳白起卻又攔下。
此時薑宣若瞧不出她是借故婉拒便是真傻了,他憤怒地瞪著她許久,方拂袖而去。
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絕,驕傲如薑宣隻怕也不會再來觸碰“陳煥仙”這塊捂不化的冷礁石了。
而此事又兜兜轉轉地傳入了孟嘗君的耳中,他當夜再見陳白起時便和顏悅聲許多,食之亦多了。
陳白起見此歎息——喂養一隻情緒化的主公,她也隻能夠選擇得罪人了。
但這種“得罪”的背後,卻也是她對薑宣另一番不能言之於表的維護。
雖然,他不懂。
——
幾日後,薑斐再次來見了孟嘗君,但他預想的畫麵卻不曾見到,卻見他被餓幾日卻依舊容光煥仙,不見消瘦臘黃,便心覺奇怪。
他喚了人連番查問,得出皆不見奇怪之人出入,也不曾有人給孟嘗君私自贈送吃食,一切皆按公子吩咐,除水之外不往他房中送任何食物。
因查不出什麼,薑斐便當孟嘗君體質異於常人,他問他:之前的提議不知薛公可曾想好?
孟嘗君從榻上起身,假意體力不支地搖晃了一下,在餘光中瞧見薑斐終於露出滿意的神色時,他內心卻是對這個蠢貨嗤嘲不已。
他似虛弱地道:“若我棄了陳煥仙,你便肯放本公走?”
放他走?怎麼可能。
薑斐自然不肯答應。
他假惺惺地道:“薛公說笑了,你是自願住進宮中,又何需談放一字?”
孟嘗君聽此言便知他不肯放人,於是他便忍著“憤慨”,啞道:“本公如今已落得如此地步,又要那陳煥仙何用,你若用得著她,便儘管將人要去,不過……”
“不過?”薑斐挑眉卻是笑得更得意了,而他瞧孟嘗君的眼神亦充滿了鄙夷。
如此一個貪生怕死、賣屬下求榮者,如何能與他的宣兒相比。
孟嘗君麵露一絲傷感無奈道:“九月初三乃本公生父忌日,我欲登高朝天叩拜祭父。”
薑斐當即顰眉:“此事……”
見薑斐沒有當即答應,孟嘗君道:“你儘管派人跟著本公,本公隻求在初三那日前往太吏監的觀星台布白幡而祭亡父,此乃本公唯一的要求。”
薑斐思索,這個要求嚴格而言並不算太過份,隻是若私自放孟嘗君前往太吏監隻怕父王知道後會不高興,此事還需得先行稟報才是。
“這太吏監的觀星台除了太吏院事與王,其它人不可涉足,因此這事斐還得詢問過王的意思,方可做決定。”薑斐答道。
“離九月初三還有七日,你隻需在這七日之內予本公答複即可。”孟嘗君道。
薑斐頷首,但他也提了一個要求:“若此事成,那薛公可否也應斐一件事?”
孟嘗君看著他,等他下文。
薑斐道:“斐希望由薛公親自與那陳煥仙講明,否則斐怕他一倔,便是不願呢。”
孟嘗君麵色變了變,但最終還是下頜繃緊,點了點頭。
“可,隻是本公最近隻靠飲水,早已體虛,隻怕是有心而無力了。”
薑斐這下笑得更開懷了。
為孟嘗君的妥協,亦為他的示弱。
他恍然道:“哎,這當真是斐怠慢了,斐立即命人奉上佳肴美味。”
在薑斐稱心滿意離去之後,孟嘗君望著他的方向勾唇笑一聲,那因情緒流轉腥紫的瞳仁布滿了翳冷寒芒。
儘管得意吧,儘管笑得開懷些吧,隻怕他們做夢都想不到,九月初三觀星台上的白幡引的將是他們的魂魄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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