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又道:“她有沒有什麼親人?”
估計思感親人,離痛悲傷,就能多蘊染上幾分真切情意。
裡係統:有,她有一個雙胞血親……
陳白起一聽便來戲了,不等係統講完,她便幻想著一個慈眉善目、兄妹情深的兄長,情真意切地喊道:“阿兄,救我……”
裡係統:……
誰說的雙胞胎就一定是龍鳳胎,一兄一妹的?
“阿兄,這是哪裡?這裡好冷,我好害怕,你在哪裡……你為何不來救我?”她憋了許久終於憋紅了眼角,可陳可憐始終沒從這具身體內提取到什麼有用的感情,看來這也是一對塑料兄妹啊。
裡係統本想阻止她繼續犯蠢,但忽然察覺到什麼,訝道:情緒有波動了。
真的呀?
陳可憐一聽便振奮了,難道她的演技突飛猛進了!
既是如此,她得再接再厲:“阿兄,你在哪兒?我好像快死了,可我還沒有見到你最後一麵便要就此天人永隔了……”
這時一道身影來到她腳邊,而那些凶殘叫囂撲咬的獸類卻似遇到了天敵,嗚嗚地縮了縮脖子,竟一下安靜了下來。
他就這樣站在獸群當中,仰頭看著她,目光透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穿透之色。
陳白起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動靜,她有些怔愣地看著來人。
白裘長衣的少年,來時如夏夜繁星,帶來滿天璀璨,好似每一個少女都曾幻想過這樣的一個少年,他迎風而來,宛如千樹花開,寂靜卻夢幻了你的整個年少。
兩人對視了一下,她漸漸收起了那浮誇的“表演”,就在白馬子啻以為她一開口就讓他救她時,卻見她麵上浮起一抹小白花般蒼白又堅強的微笑,認真地問道:“素昧平生的好心人,你能不能在旁邊先等會兒?“
白馬子啻仰著頭,像雪中結晶而成的精魄,眉眼乾淨,泉水般清澈美好的少年,似有些意外她的話,便也不吝嗇心中好奇,開口問了:“為何?“
“等我死了,能幫我收一下屍嗎?”
“為何?”
“我不想被咬得麵目全非……我怕我兄長以後找來,會認不出我的模樣……”
兄長?
他怎麼記得她除了一個同胞姊妹外,族中再無一親人在世,那這個兄長又是何人?
白馬子啻更好奇了:“你兄長是誰?”
陳白起一怔,想了一下,有些苦惱道:“……哦,我好似不記得了。”
忽地,若有所思的白馬子啻笑了,眉眼無邪,他躍了起來,一手割掉綁著她手腕的繩子,一隻手攬腰抱住了她,兩人落下時,一股暖馨的桂花酒氣將她整個包圍了起來,熏得她有幾分暈陶陶的,他對她舉止親呢溫柔,語氣更是寵膩。
“笨阿芮,你又忘了,我便是你的阿兄啊。”
陳白起瞠大眼睛看他:“……”大兄弟,雖然我失憶了,可我跟你講,我還是有腦子的哦,你休想騙我!
“阿、阿兄?”
她叫“阿芮”嗎?哪個“芮”啊。
裡係統:你醒醒!你沒有兄長。
“嗯。”白馬子啻將她擁入懷中,眼眸乾淨,笑得明亮:“我的乖阿芮,阿兄來接你了,而且你不用害怕,哪怕你被野獸啃食得麵目全非,燒成了灰,兄長依舊會認出你的,畢竟……你是阿兄最疼愛的妹妹。”
聽到這話的陳白起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求生的本能一下占了上風。
這個“兄長”她如果不認……絕對會被乾掉的吧!
——
雖然跟那個自稱是她阿兄的少年相識不深,但陳白起已經深深地領略到他有病的事實。
具體是怎樣一種神經質的病態,她暫彆時還沒有完全摸清,唯一知道的就是,順著他,順著他毛摸,彆輕易反抗,否則下場很可能就是被送去喂野獸,喂完剩下的殘骸可能還會被燒成灰來泄憤的那種。
他將她帶走了,一路上待她態度“良好”,有問必唬弄,連哄帶騙的那種,務必讓她堅信不移,她是他妹子,他是她兄長,兩人不是塑料兄妹情,而是純鐵的。
這一路走來,她也才知道她並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在一所人工圈造的園林內,這個園子是她那個病態阿兄打造圈來飼養他的那些“小寵物”的。
哦,就是那些狼啊、豹啊、獠豬啊之類的“小、寵、物”!
至於她為什麼會被綁在那裡,據她的阿兄講,是她貪玩非要跟那些“小寵物”玩,他為了保護她彆被那些畜牲傷著,隻能將她綁高些,讓那些畜牲瞧得著吃不著。
他講這話時,陳白起覺得他是真心的,他真心覺得將她綁來起吊著那些“小寵物”的胃口,讓它們看得著吃不著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陳白起覺得雖然她目前的智商不高,但真不是個傻子,像這種哄小孩子的理由她能相信嗎?
彆以為她瞧著天真就彆人說什麼都信,她也是有心計的,她懂得什麼叫將計就計。
------題外話------
白馬子啻對陳白起的第一印象:看起來傻傻的,好騙!
陳白起對白馬子啻的第一印象:總有騙子覺得我好騙!
作者:傻子中也是有扮豬吃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