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難得出門一趟,去市集以物易了些東西,一回來便撞上槐花,雖然她頭上戴了幕蘺,但槐花還是認出她了。
她上前拉住她,風風火火道:“我的芮妹子啊你跑哪去了,平日裡勸你出去走走你都不肯,偏要找你時你不見了人。“
陳白起溫聲問道:“怎麼了?“
“你隨我去勸勸軍師吧,反正這事也跟你有關……你……哎呀,反正你跟我走。“槐花一嘴解釋不清地拖著陳白起往前趕。
陳白起跟她身後,想了一下能出什麼事情,眼睛的餘光不經意瞄到房屋四處都掛了紅布,過往的木家軍腰上也綁了紅帶,還有門麵跟過道掛起了朱色詩牌……
她步履不經意慢了下來,眸光如水,她眼力極佳,不用靠近便能看見,她掃過其中一頁詩牌。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另一頁詩牌:“爰采唐矣?沬之鄉矣。雲誰之思?美孟薑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爰采麥矣?沬之北矣……”
詩經?
求愛?
槐花不由分說地帶著她來到謝郢衣的房中,剛到門口,便聽到謝郢衣果斷道:“不行,立即撤掉!”
花甲他們好像在勸:“軍師,這是儘早的事情,你又何必拒絕呢?再說,難道你不想?”
謝郢衣一時沉默沒再吭聲。
槐花瞥了一眼“陳芮”,忽地提高嗓音朝內喊道:“人我給你們找來了,現在麵對麵看看這事怎麼商量一下。”
“怎麼了?”陳白起邁步而入。
謝郢衣轉過臉,看到她時,臉上瞬間劃過一絲不自在的紅暈,他一時竟不知該對她如何解釋。
這時,花甲倒是看出他謝郢衣在麵對“阿芮”時,就是一隻紙老虎,便替他道:“芮妹妹,你跟軍師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既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抓緊時間將婚禮給辦了?”
陳白起怔了一下,她看向謝郢衣:“辦婚禮?”
謝郢衣在她的疑惑目光下竟窘羞又覺無地自容。
“不是……”
秦柬及時攔下他,忙道:“我知此時辦婚禮可能太匆促,可牙索不是一個善罷甘休之人,他走之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他就是一個瘋子,若他想對你出手,憑我們隻怕很難護得住你。”
花甲也幫腔道:“況且再過幾日,我們也都要拔營去雍城兵援,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在這之前,不如咱們好好熱鬨一番,也讓你跟軍師成其好事,佳偶天成。”
陳白起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言的勸說,倒也算是滿腔真誠合情合理,如果……她與謝郢衣當真是如他們所認為的那般關係的話。
“我能與阿衣單獨談談嗎?”她桃花眸彎了一下,水汪披澤,嫩枝花蕊,如同一陣春風拂過他們心頭。
秦柬他們表示很難拒絕這樣一張漂亮的臉,他們看看謝郢衣,便聽他道:“你們先出去吧。”
而在其它人離開之後,陳白起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講話。
謝郢衣莫名有些心虛地解釋道:“我、我並不知他們……”
陳白起道:“謝郢衣,我們離開吧。”
他一滯,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陳白起迎著他這樣的目光,卻有些想笑:“怎麼,你難不成還想給他們當一輩子的軍師啊?你已為了們謀了一份出路,如今恩怨已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謝郢衣卻有些猶豫:“可這一趟雍城,他們隨著牙索一道去,恐有……”
陳白起聽出他的未言儘之意,她道:“以我觀察,牙索與你有罅隙,倒不至於將他們放在眼中,況且雍城一事事關重大,正需要兵力增援,他不會這麼蠢將事情做得太絕的。”
“可牙索並不是一個好的將領。”謝郢衣眸藏冷意道。
陳白起道:“可我的想法卻與你相異。我認為牙索比起秦柬他們來,要更適合。他人品如何尚且不論,但論本事與實力他的確遠超他們這群應榜之人。“
這話謝郢衣倒不否認,隻是心頭不虞陳白起提及他太過公正:“他這種陰險小人,即便有些本事也隻是蠅營狗苟之輩。“
陳白起不置可否,隻道:“可他這樣的人在當今官場不在少數,路是他們自己選的,想為人上人,那遇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你能挽救得了一時,卻不能相幫一世,你身上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不能在此地久留。”
若非謝郢衣以相救之恩要求與她同行,她不會與他苦口婆心講這些。
“木家軍“的來曆陳白起從係統那裡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一支農民兵,他們也就是在鄉下練過幾下身手,造反當地的地主時殺了些人染了一身血氣,後來強仗著人多看起來有那麼幾分組織規模的樣子,實則正兒八經的生死屠殺戰役一場沒經曆過,皮脆得很,一般情況下,他們若想投靠官方組織,頂多也就是被收編成最普通的走卒兵,這種卒兵一上戰場必是第一線,俗稱戰場上的炮灰。
若非謝郢衣一頓操作猛如虎,將他們“拾捯”一番送進太守的眼中,他們哪可能有資格跟人家牙索這等實力斧軍相對擂,現在還有機會上前線去掙戰功績。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