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一下謝郢衣目前的身體狀況,果然好好地休息複原,他的低燒已經退了,各項指標都恢複了正常狀態。
隻是這人心中存事,睡夢中也不安穩,像是做了惡夢,額頭都沁出了大汗。
”安心睡吧。“
她拿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額前,凝結的金光一瞬放出又收了回去。
在她收回手指時,謝郢衣緊顰的眉頭已撫順了,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呼吸平穩。
“守好他。”
再次放出了”巫蝶“,陳白起關上門,轉身便遁入了風中,再次追上了抱臂瞪著大門方向的牙索。
牙索感覺到她來了,語氣不滿道:“你方才去哪了?”
陳白起笑了聲,不答反問:“我還以為你此刻滿心都是你那個心念之人呢。”
她、她就是故意的!
牙索氣得心肝痛,心中暗罵了一句,狡猾的女人。
他也知道自己從她嘴裡根本挖不出什麼東西,打過這麼多次交道,他已經知道,她道行遠比他深多了。
這個女人自出現後一直神神秘秘的,藏頭露尾,他不止一次懷疑過她就是之前那個為了謝郢衣跑來威脅他拿解藥的女人,可他沒證據,試探她又被一眼看破,最後還是無法確定。
——
小南巷
一隊黑騎兵圍截堵在小南巷的進入口,那裡麵是一片住宅跟沿街商鋪,平日裡人流較為密集,是以被困的人數眾多。
隻是,這隊黑騎兵哪怕知道裡麵有人,卻沒有衝入屠殺,而是原因不明地守在那裡,像在等待什麼似的。
而在得知了太守府發生的暴動的情況,黑騎兵們防範自然是沒有鬆懈,他們幾人一組,呈輻射狀朝外嚴巡著四下情況。
牆杏一枝曳伸而出,牆下的支黑騎兵正巡查完畢,正準備原路往回,卻覺一道溫涼的風從他們耳廓吹過,細細涼涼的,撥動著他們脆弱的神經。
……上空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無聲的降落。
有人抬頭一看,鉛灰低沉的天空,一片片黑色的物體正在緩緩落下,像是大片的雪,也像是龐然大物掉落的羽翎,那是一種不祥的黑色。
他們心驚肉跳,看得出神,茫然間驚異地伸手去接……
但恐怖的事情眨眼間發生了,隻見那羽毛一樣輕柔、看起來毫無傷殺力的片狀物體,竟凝化成薄如蟬翼的刀刃,落下之際,那偽裝的無害被撕裂,鋒芒畢露,化成千百刀鋒將他們身上的皮甲輕易割破,身體的血噴濺如泉。
”啊——“
慘叫劃破長空,驚得人一震。
刺客高級武技——亂刃斬。
數人的無聲消亡驚動了在守的全數黑騎兵,不僅人連馬都躁動了起來,馬蹄不安地轉動。
”那是何物?“
”有人暗襲!“
“彆慌,全力戒備!”
”膽小藏匿的鼠輩,可敢與你爺爺一戰!“有人舉起長刀揮空一舞,粗獷的嗓子像熊一下震耳欲聾。
剛音剛落,便有一黑騎兵愕然又怔呆地看著方才叫囂怒叱的那個黑騎兵。
“你、你的頭上……”
頭上?
那熊漢子驚疑間猛地一抬頭,終於察覺到了異樣,有一枚很輕、被風吹得搖曳不定的黑色羽翎湊巧掉落在他的額心處。
他雙瞳緊窒,整個人像呆住了一樣,沒有了表情。
有些涼,像雪花觸碰到溫熱的肌膚瞬間融化。
砰——
……也沒有了呼吸。
一切都發生在猝不及防下,他們甚至不清楚那個高大個是怎麼死的。
被一片黑色羽毛?
誰會信!
”啊——“
黑騎兵的人來自寒酷高炎的漠北,經曆過無數大小的戰役,他們的心智頑強如鐵堅硬如石,但此刻仍覺得毛骨悚然,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樣。
”彆碰那黑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