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青年將軍又轉回來了。
他問道:“你們想出城?“
底下人支支吾吾地應了。
“是……”
”如今天已黑,城外並不安全,你們暫且留在此處,剩餘的黑騎兵自由我等來應付。”
——
陳白起一直隱匿在暗處,她目睹了城門前發生的事情,見有人替她阻止了城民出城便沒有現身,當她看到那個出來的青年將軍時,眸光閃了閃。
與其它人不同,或許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她的目光已經先一步慢慢挪向了那騎在一匹純白的盧馬上、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的人身上,她目光一瞬不瞬。
又是幾年了,一切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輪回,他們又見麵了了。
依舊是她在暗,他在明。
她在避,他一無所知。
此時,她很慶幸係統有先前之明抽走了情感,因為她此刻很冷靜,也不會被多餘的情緒乾擾判斷。
快便回過神來,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然後她聽到了動靜。
嗒嗒嗒嗒——疾奔而來的馬蹄聲如疾雨擊擂,城門口的安靜一下被撕碎,那些原本平靜下來的城民一下驚悸地顫,當他們回頭看到黑騎兵如同烏雲壓頂一樣衝刺而來時,都瞳仁緊縮,生命被威脅的極大恐怖扼住了他們的喉嚨,他們開始慌不擇路地朝城門口的隊伍衝去。
青年將軍既然決定要庇護他們,自然立即讓隊伍讓開一條寬道讓他們通過,將他們護在他們身後,一位皮膚黝黑的大將舉起大鐵捶敲擊了一下。
“龐稽,莫要輕敵,上一次可險些讓人削了腦袋。”青年將軍提醒道。
龐稽盯著前方冷下臉,鼓起渾身肌腱肉,威武熊壯:“將軍放心,俺可不敢再牽累主公隨我等千裡奔波了。”
青年將軍就是勳翟,他眼色晦暗道:“這次必須剿滅北漠黑騎,主公的傷已不能再拖了……”
“單虎、吳阿、孫河,隨俺一起上!”
龐稽調集了隊伍,這次七乾將來了四人,加上勳翟一起,他們與這狡猾又狠惡的北漠黑騎交戰了二起,一勝、一平,北漠黑騎能縱橫囂張於北漠數十年,除了本事夠大、裝備夠齊整外,那是既能戰,又擅逃。
這一路上,還懂在中途給他們設置各種障礙拖延,若個體士兵的身體素質北漠黑騎自不是他們的對手,可他們卻是敵不過便玩起了遊擊,打算以時間來耗損他們的精力,畢竟他們都是有正務在身,哪可能跟這群四海為家亦可,殺到哪裡便占地為王的土匪敗類一樣。
吳阿道:“逃了這麼久,害老子追得都瘦了,這一次爺爺絕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逃走了!”
“鷹犬之輩,逃得再遠依舊得死。”
他們帶來的三組兵力,有槍兵、騎兵與刀兵,都是擅長越野高強度體力作戰的兵種。
陳白起看著雙方的隊伍分析,黑騎兵目前衝殺的約有幾百來人,勳翟這邊相當,但騎兵單騎作戰能力自然要高於普通士兵,看起來兵種方麵勳翟這方略遜一籌,然而領兵作戰不光是靠士兵拚殺,還需要將領指揮才能夠發揮其最終優勢。
黑騎兵的頭領是一個中年男子,頭戴黑盔,有一條紅色長長的羽翎墜在腦後,他手持一柄大三米大刀,眯眼憤憤不平道:“勳將軍,你們彆逼人太甚!我們北漠黑騎一向不犯楚境,與爾等無怨無仇,爾等卻不依不饒!“
勳翟冷眼相待:“怪隻怪你們作孽太深,天要收爾等性命!”
黑騎頭領兩排牙交錯得咯吱作響,深吸一口氣,忍辱負重道:“若我等若承諾不再出山,爾等能否放我等一條生活?”
勳翟的表情連一絲變化都沒有:“不、可、能!”
為了主公,他們必死!
“血煞黑騎,北漠中最強大的盜賊團,你們曾洗劫了一整座城池的無辜之人,血染了整條河水,如今又屠害了一城,放爾等離去,如何對得起這死去的亡靈?”
哈哈哈哈哈……
知道已無任務宛轉的餘地了,黑騎頭領忽地狂笑起來,像一下撕破了偽裝。
“既是如此,那便看看鹿死誰手吧!”他道:“雖然我佩服勳將軍乃楚國一大乾將,建功無數,可咱們盜賊也有盜賊的本事,你既不讓我等有活路,那就看看是誰的血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