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主公,死地(二)(2 / 2)

花甲忙上前將人穩住,回頭時,驚詫地瞠大眼睛。

她那隻小胳膊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陳白起推門而入。

現在的她,已經是30級刺客,雖比不得戰士的力拔山河,卻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他們想留,隻怕也是留不住的。

她上前抱起昏睡中的謝郢衣邁步朝外行,一出門便看到三人掩不住的震驚模樣。

怎麼有種三觀破碎的感覺。

在他們看來一直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卻輕鬆抱起一個男人,行步輕鬆,神色自然,哪怕這個男子比她高大許多,她仍舊麵不改色

她步下台階,像是想起什麼,又回頭對著驚疑不定的秦柬他們道:“若想爭得自己想要的尊嚴與前途,不妨自己靠真本事拚一拚,當然想著走捷徑與依靠他人亦行,可人家若不願意當你們的踏腳石,卻死活不肯撒手,那便容易手斷。”

不知為何,她回首的那一個眼神令秦柬三人不由得心底一寒,像受驚一下沒了與她再對峙的勇氣。

她完全顛覆他們之前對她的認知。

乖巧、柔弱,像小仙女一樣天真善良……根本不存在。

因為太過震驚,等她走遠了,他們都忘了要阻止。

——

在離開了木家軍住宅,陳白起找了處無人的地方弄醒了謝郢衣。

謝郢衣醒來看到她,眼神恍惚了片刻,逐漸記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而陳白起不等他情緒上來,便先發製人地與他講了一道之後發生的事情,除開一些不能講的秘密,她也講到了要與楚軍一道去死地之事。

這時的謝郢衣早已忘記了計較她弄暈他的事情,隻是顰眉不解道:“你為何要應承與楚軍一道去死地?”

陳白起眼底有一種暗湧蓄起,令她看起來那樣陌生而深沉,她道:“你若想以後都跟著我,便我行之事、我言之事皆聽之任之,不要問,更不要探究,你為我耳、為我眼、為我手,看著、聽著、行事即可。”

謝郢衣呼吸一窒息,看著她漠然涼薄的眸子,隻覺心口有一處正綿綿地扯痛著,他最終苦笑地頷首。

“我允。”

陳白起看到他這樣,緩緩覆下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

勳翟已整軍於城門口,列隊成林,皆目不轉睛地盯著街道儘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龐稽看了一眼在茅簷下躲雨的主公跟孫河,主公仍舊沒有睡來,孫河在照看著他。

“她會來嗎?”他問勳翟。

勳翟看了看天下淋落的淅瀝小雨,沒有吭聲。

因為答案他也不知道,可他知道主公需要她。

這一路上主公的身體一直在衰敗,可他們卻無計可施,求了多少有名的醫師,哪怕是秦國的相伯先生他們也前去求過醫,但這毒連相伯先生都不曾見過,但他給他們指了一條路。

相伯先生講“殞命”此毒乃是從死地流傳出的,或許去北漠死地會有辦法。

於是他們一路跋山涉水到了死地,與他們做了交易,將希望寄托於死地當真有解藥……

可在這之前,主公身上的毒一直不斷地折磨著他,時急時緩,時重時輕,可主公能忍,很多時候他們甚至都不曾察覺他的痛苦,但在發作期間他的眉頭從不曾鬆緩過,除了今日……

因為那個神秘之女出手,主公難得平靜地睡著了,這期間他沒有青筋突起的痙攣抽動,也沒有被夢魘驚擾醒來……

哪怕隻能為主公輕緩一刻的痛苦,他亦想極力挽留下那名神秘的女子!

“她自然會。”牙索蹲著揚了揚下巴。

他多次想跑都又被抓了回來,於是他們派了兩個楚軍嚴密看守著他

勳翟好奇道:“不知公子與她認識多久?”

少年邪肆一笑,像品味著什麼有趣回憶一樣:“一日。”

勳翟表情一抽,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卻聲量並不小道:“這樣看來人也並不會為了你而留了。”

牙索倏地站起,像被激怒一樣陰沉下表情。

“勳、翟!”

“埃?有人過來了?”龐稽拍了拍與牙索鬥嘴的勳翟。

他們一聽皆轉過頭,朝街道口看去,卻見煙雨朦朧中,有兩道模糊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從身形上可以判斷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是她嗎?

等在那裡的人都提起一條心目不轉睛地盯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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