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三章 主公,三個男人一台戲(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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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她為難了?

謝郢衣心咚地一下沉地,臉色難看,有幾呆怔地看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最終氣弱地囁嚅:“我、我並非那個意思……”

因為自己的心情混亂不快,便將情緒變成惡劣的氣氛散發出去,這既無濟於事更會給彆人添堵。

他不該在這種時候講這些話的。

陳白起見他身上的黑鬱之氣越來越濃,都快實質滴水的暗沉低落了,她本意並非讓他更難受,便出聲打斷:“楠衣,我站著有些累了,你扶我一下。”

他愕然抬頭,這才發現她看起來的確不太好,說話站姿都沒有以往的挺拔精氣神了。

想著她之前勉強自己做了些什麼,他便繃緊下頜骨。

卻不再提過去的事了,他道:“你怎麼起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些不自然地扶起她一隻手臂挽住,撐著她半邊身子的力道站好。

陳白起故作輕鬆打趣道:“這還不是擔心你在外身單力薄,讓人給欺負了嘛。”

她說話時眼神輕輕地劃過四周,但凡被她視線觸及、在她的眼神下的人都不自覺地緊張轉開了眼,像心虛氣短。

勳翟尤其,他尷尬一笑,望天道:“陳女郎,你看看……你還需要些什麼東西,我們立刻去辦。”

如今她身份地位可不同於往日,他們都得捧著點她。

這時,有人小跑過來送上了溫水,其實外頭一直燒著柴火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沒費多少功夫便弄來了楚王要求的不燙不涼的溫水。

取水的人本打算自己送過去,卻被楚滄月一伸臂給截住了,他摩挲著陶土碗緣,移步親自送到了她麵前。

“沒人欺負他。”

他遞上時說道。

他在沒有戴麵具之後,離得近看他,有種美顏的視覺衝擊,很少有人能抵擋得住他不經意露出的落寞表情。

雖然陳白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他有些“落寞”的。

陳白起醒來的確渴了,她沒有矯情拒絕:“在我看來,你們限製他的自由,拿我來勸他放棄,便是一種欺辱。”

楚滄月這一下不“落寞”了,反倒不陰不晴地說了一句:“你倒是顧著他。”

陳白起接過水,一口飲儘之後,道:“多謝。”

說完,又接上他的話:“既是要當夫婦的人,我為他自是理所當然。”

她雖演技不怎麼樣,但卻時刻謹慎著自己目前的人設,再說對她忠誠者她曆來珍惜。

楚滄月澄湛的眸色轉深,如水波流動的暗河結了冰,他想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但實則他的臉卻白了一下。

“他當真是你的……未婚夫?”最後三字,他念得尤其重,原來隻覺刺耳的三字,如今卻像一股邪火湧上心頭,他壓低眉眼,狹長的眸睫覆下,若鋒利的寒刃,諾大的氣場一下散開:“不知,你們是何時訂的婚,又是何人為謀為證?”

其它人都驚嚇了一跳,王君一怒,他們立刻退避三尺,明顯察覺到他們主上與那個少女之間好像不太對勁。

陳白起看著他,一時沒有回答這番咄咄逼人,她覺得他自昏迷醒後的性格便變得有些琢磨不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眼神深暗饑餓得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陳白起按住謝郢衣怒張著想上前理論的動作,她麵譜下的神色有著與他勢均力敵的氣勢,她提醒道:“楚王,我們並非你楚國之人,出於禮節對你有問必答,可有些事情若是不想回答,或許便能當作沒有聽見。”

一見她生氣了,原本眼眶有幾分猩紅的楚滄月一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越界了,他連忙收起脾氣,態度恢複良好,還懂得給自己台階,適時轉移了話題:“那個……你的身體可還好?”

像精神分裂了一樣,楚滄月身上一下沒了先前乍然一現的陰森狠戾之氣。

“阿芮,我們該離開了。”謝郢衣氣衝衝道。

這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後臉色同時一變,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一個冷,一個狠。

陳白起頓了一下,看了他們倆人一眼,回了一個字。

“好。”

一個好字,也不知道是應了誰的問題。

這時候勳翟便有些急了,他走上前道:“何必急於一時,陳女郎的身體若匆忙上路隻怕會有損傷,再者……陳女郎不想看看主公會如何處置趙、魏、秦等人。”

他可不信陳芮與那些人無半分乾係,當初她出現時那些人的驚喜反應就說明了一切,再加上她對相伯先生有意無意的維護,令他都想探究清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陳白起微微斂下眼瞼,唇色淺淡,聽不出多少情緒地問道:“楚王,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楚滄月將她手上喝完的陶碗接過來,再轉遞給勳翟,才道:“昏迷之後的事情孤已經知道了。”

陳白起見他那自然而然待她的態度,她明明之前還覺得她能夠看得懂他,可如今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她雖說有些覺得事情事出有因,卻又不願去深究這其中的真相,隻用以事論事的口吻道:“你體內的毒隻是暫時清除了,不久後還是會複發,殞命的解藥是必不可少。”

他道:“那你想讓孤如何做?”

陳白起訝異地看著他,忙道:“說笑了,區區陳芮一介平民,如何能作得了楚王的主。”

他漆黑漂亮的眸子一直看著她,麵色的表情格外平靜,是以陳白起放鬆了心神。

卻不料,下一刻,他猝不及防地出手,一把將她從謝郢衣身邊拉過來,拂袍如流水,玉腕光潔,骨骼分明,他伸手托起她巴掌大小的臉,柔聲壓抑著磁性的嗓音道:“若作得了,你可否會勸孤放過相伯旬惑?”

陳白起此刻十分懵然,誰能想到一國之君會當著他所有屬下的麵,說耍流氓就耍流氓的?!

他這是被魂穿了還是精神失常了?

這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楚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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