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六章 主公,真的假不了(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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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起聽著他這句“我願意等你慢慢接受”時,心情十分沉重,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情商估計全拿去點亮智商這一塊兒了,竟然到現在才察覺到他對她揣抱著是怎樣一種炙熱又一往無前的感情。

社會主義摯友情哪裡不香了?

她反省,能在前世活到三十幾歲還沒有談朋友結婚,本身也是一奇葩人物。

隻是現在,談感情費精力啊,她那催命的主線任務所剩時間不多,她並不想因彆的事耽誤了任務而再掛一次。

於是,她委婉道:“以目前的形勢,我若應下與你的婚約,你難道不怕我隻是在利用你?”

這話可不假,擺明了“娶”他就相當於娶了一個大金蛋,一般人十分難以拒絕這種誘惑。

謝郢衣聽她這麼說,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難過失望的神色,他隻平靜地接受道:“我隻怕自己沒有能供你利用的價值。”

陳白起胸口一沉:“……”

造孽啊!

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她一時不出聲,卻內心在捶地。

謝郢衣不知她內心如何嗚呼,她雖演戲不行,但表情管理卻做得很好,若她不想表露出什麼來,彆人也看不透。

見她自他那一句真心流露的話後便一直沉默不語,謝郢衣心尖揪痛著,麵色減少了些血色,可他沒有再急切緊迫地說下去。

他看向她,她與他私下會麵,常常會摘下那張白瑩麵具,並無遮掩那一張白嫩雪稚的漂亮麵容,她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周略帶粉暈,桃花映水水澤朦朧,眼尾微翹,笑起來則像月牙一樣下彎,看似多情流露,實則水過無情。

她就近在咫尺,有些情難自禁,他伸手抱住了她,但怕她反感抵觸,並沒有用力,而是雙臂虛環在她背後,她若不願,輕輕一推他便會鬆手。

“阿芮,選擇權始終在你手上,我除了等,除了為你奉獻,我彆無它法,我隻求你不要……不要推開我。”

陳白起張了張嘴,她望著空氣一處,一時腹中無語,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開他。

他見她當真容忍著自己的行為,嘴角揚了揚,但很快又酸澀地掉了下去,他分不清此刻心底是喜抑或是悲。

有些話,他一直沒告訴過彆人,但此刻卻想告訴她。

他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不喜歡這樣一樁婚約,它就像專橫的線繩硬生將兩人陌生的人的感情糾纏在了一塊兒,我向族老傾訴反對,但族老說,這是我的命,我無法抵抗。”

“什麼是命?當時的我隻覺得這是毫無道理的強權,它沒有理由,卻必須人心甘情願地接受。它不該是我的命,我不甘,也不願,日複一日,我心中愈發厭煩,便也不太願回歸墟了,我向族中請命,以謝氏子弟的身份去了稷下學院讀書,長年累月,在書院中我翻遍了所有書籍,可裡麵都沒有一篇文章是教人如何心甘情願地接受自己不願意去走的命運。”

他說到這,笑了笑,似為當初那個年少叛逆又憤怒的少年感到可笑。

“然後呢?”懷中的人低低地問了一句。

謝郢衣見她在認真聽他的話,一時心中柔軟,便鬥膽撫了撫她頭頂的發絲,那柔軟又順滑的發絲如同最上等的絲綢,舒服得令人喟歎。

“我也曾迷茫過,掙紮過,拒絕過,但時間久了,一直沒有發生的事情在我心中便淡化了些,但該來的還是會來。有一日族老對我說,巫族的聖主降臨了,這是上天注定的姻緣,讓我結業回歸墟一趟見見,我一向信服且敬重族老的每一句箴言,是以我努力勸服自己,或許該見一見聖主再下定論……”

“事實上,麵對彌生聖子,我心如枯井,毫無波動,但為了天命族與巫族,我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抗。”

“我隻是在心中對族老所說的,上天注定的姻緣,感到了由衷的……失望。”

他最後兩字加重了語氣。

也並不是當時的般若彌生哪裡不好,她其實與他見麵時已被教導得十分得體,言談舉止都沒有什麼差錯,與他相處時也儘量做到親近歡喜,但他總是沒法投入。

他在她身上隻看到一種端著的大方,強撐的氣質,勉強的歡喜與惶惶的野心,她所行的每一步都在思前想後,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晦暗的吞噬。

她或許天真,但已經沒有了無邪。

這都是巫族賦予她的外在光鮮,而她自我生成的內在糜爛。

“但是……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主動接近我嗎?”他語氣有了變化,似想到什麼美好的回憶,令他沉重的語調都變得放鬆了起來。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現在我卻幡然醒悟。”

他有些羞澀與期待,捧起她的軟呼呼的小臉,雙目相對,他眼中有光,卻越來越亮。

“族老說的沒錯,隻是我認錯了,原來你才是上天,賜予我的命運,也是與我注定的姻緣。”

陳白起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便能感受到他有多激動,他注視她的眼神仿佛有著無儘的期待,期待著她的回應。

“……”

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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