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十七章 主公,這事就挺突然的(2 / 2)

他看向她:“你變得更加深不可測了,但你的心依舊熱忱而強大。”

陳白起知道他並不知道她具體經曆過什麼,所以他對她的神秘感到了距離與陌生感,而他坦誠將這些說出來,要的也隻不過是想與她更親近一些。

陳白起點頭,道:”姒薑,你說我變了倒也沒有錯,以往我隻想讓自己發揮最大的能力,可如今我覺得個人的力量始終達不成我想要的,所以我需要權勢,也會利用與傷害,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樣純粹,我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目標,為達成這個目標,我可以改變我自己。”

然而姒薑聽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是知道她這個人的,有些人或許會在傷害過後徹底變得麵目全非,但她不同,經曆了那麼多之後,她骨子裡的東西始終是不曾變過的。

他道:“彆這麼嚴肅,我反倒覺得你這樣很好,說明你不止人在這裡,心也慢慢融入了這裡了。”

陳白起一怔,這話聽著怎麼有些古怪。

她正要開口,卻聽他忽然叫她:“白起……”

“嗯?”

她不明所以他這一聲腔調都換了的輕顫呼喚,那餘音未儘的停頓就像鴻毛一樣撩過她的心間。

他認真地看著她,眼角染上了一抹緋紅,淺褐如琥珀般雙眸內的情感像極力壓製的洪潮一下衝破了堤壩傾泄而出:“我心悅於你。”

這勢如破竹般五字乍入耳那一刻,陳白起便呆住了。

“你一直心悅於你。”他迎著她的視線,不偏不移,揚起一抹像春頭花蕊迎風顫巍巍的笑容,溫柔如水,笑顏如花。

然而他笑著笑著卻流下了淚,那淚莫名帶上了些許傷感的解脫,還是隱藏不住壓抑數年的愛戀。

陳白起看到他的淚有些無措。

“你、你彆哭……”

他用纖白如玉的指尖揩掉一滴滑落於頰的淚珠,濃密的睫毛低低垂落,美人落淚都是極美的:“你不必覺得困擾或為難,我隻是想告訴你而已,不然我這些年白白為你付出的感情,為你做的事,你始終以為隻不過是因為主仆契約或者朋友情義,那我豈不虧大了?”

陳白起臉上有些尷尬。

要他不說,她或許還真不會多想。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問他:“你想讓我回答你嗎?”

“不、不用了,反正我這一生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所以無論你是什麼回答……都不重要了。”他有些逃避地轉開了臉,生怕說慢了會聽到她的拒絕。

陳白起聽了這話,一時沉默地看著他,也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一個不求兩情相悅、不求回報、甚至不求反應的匆忙告白,請問你是告白了個寂寞嗎?

——

晚些時候,巫長庭便帶來了喬裝過的長圭囝,她應當是得了巫長庭的提醒事前知道了陳白起的身份,當初憑她的身份還參加不了巫族的祭天儀式,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巫族聖主。

她跪拜在陳白起麵前,行的是巫族禮。

或許彆的人看到陳白起第一眼會被她身上的獨特氣質所吸引,但巫族的人卻是第一眼便攝於她身上那純正巫族血脈的威壓。

“半月族巫女長圭囝拜見聖主。”

陳白起承了她的禮後,讓她站起來。

長圭囝雖站起來,卻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她與陳白起差不幾高,低著頭時,陳白起看不清她的長相。

於是,陳白起直接讓她抬起頭來。

長圭囝不敢不從。

陳白起這才看清楚她的樣子,不太高,大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皮膚還算白皙,一張十分純情的鵝蛋臉上綴著一雙盈盈杏眸,雙唇偏厚,五官秀美而無害,有種說不上來的女性柔美,再加上她的身材豐滿,這種長相對於年長的男人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近陳孛的?”

偏清冷平靜的語氣沒有什麼力度,但卻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打進了長圭囝的心底,讓她有種痙攣的寒意。

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聖主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長。

長圭囝不知聖主叫她來所謂何事,可如今聽她問起了陳氏族長一事,她便好像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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