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當世頂尖的高手,並且他還是武將出身,打個比方,她相當於是拿了彆人的滿級號去屠人,而楚滄月的號卻是自己從新手村開始一級一級靠自身的實力與經驗累計起的滿級,這雙方其中的差距隻要一交上手便會很明顯了。
她的反應力明顯沒有對方變幻得快,哪怕她身形功法更勝一籌,也隻能堪堪拉平一些差距。
陳白起將巫力凝聚於指尖,一隻由金線纏繞成菊包裹成了繭,嘭一下炸開,一隻金色巫蝶顯身,她一揮,寬大的衣袖掃出萬千蝶飛如金粉撲向楚滄月。
他反手一振,長劍在手,骨結分明的修長手指握著劍柄,隻輕描淡寫一劍揮過,一道藍弧撞上“金粉”,迷障儘散。
“彆逼我。”
他步步緊逼,鬢角滑落的銀白發絲拂過他紫白的嘴唇,灰黯的眸子沒有一絲情緒,那高挑的身影在漸漸大起來的雨霧中筆直偉岸。
他頓了頓,道:“我不想傷你,可我不慎若傷你一分,我便自傷十分可好?”
病態溫柔的話卻帶著沒有絲毫商量餘地的堅決。
這是打定主意非得將她給留下不可了!
見楚滄月徹底黑化了,陳白起覺得若是硬杠隻怕今日誰都落不了好。
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楚滄月,她的蠱王巫蝶如今已可以幻化成三種形態,金色為防解,黑色為毒咒,紫色為戾氣,其中隻有金蝶是溫和性質,其它卻都是出手必傷人的殺招,她到底不想對他下死手,偏他膠纏得緊,讓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
“楚王,你冷靜一些。”她舞蝶而立,周身光轉如瑩,衣裙發衩皆煥綺麗之色。
楚滄月垂眸:“我很冷靜。”
陳白起咬牙:“你都稱自己我了,哪裡冷靜了?”
他卻是道:“從今以後,在你麵前我並非孤,孤這個自稱太不詳了,有你在,我便不是孤。”
陳白起愣愣地看著他,那樣柔腸萬千的話,偏生他卻用一種最平靜的態度說出,他像封閉了五感的人偶,除了那內裡火熱焦灼的心腸,外在的一切都變得冷硬堅固,好像這樣一來,他就能夠無堅不催,就夠不受她的冷言冷語與絕情話語的傷害而崩潰碎裂。
他持著雪亮的劍一步一步朝著她方走來,而陳白起已重新穩住心神。
她不敵其力量捭闔,隻用巧勁拂擋推阻,巫力化鏈千轉百回,形成層層疊疊的靈牆,靜止的空氣被氣勁所迫,化為厲風吹向楚滄月。
而他長劍未曾出鞘,隻因他隻為逼得她節節敗退,他身形輕巧閃進,衣袂翻飛,好似舞姿優美至極,不乏剛毅。
他處處為攻,而她卻處處為守,終是被一劍撞潰散了靈氣,再聚力之時,已被他一臂攬腰而至,她狠狠地撞上他的胸膛。
“……不打了。”她麵有鬱色道。
楚滄月伸手抓住她偷襲的手:“那你這隻手在做什麼?”
“隻是隨便伸伸。”她訕笑一聲。
“哦。”他又及時攥住她的另一隻手腕:“這隻手也是隨便伸伸?”
陳白起現在是雙手都被抓起,他俯下頭,而她仰著頭,兩人挨得極近。
他道:“你嘴裡可還有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