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二章 主公,阿乖跟阿乖父親(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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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起望向天空,感覺就像一鼎洪爐打翻一樣,黑沉中泛起了漸層若斷的火焰雲,她如風中海燕一樣飛翔於坊館的旗杆上,卻是在城中各處都沒有找到巫長庭的蹤跡。

她此時已收斂起巫力外放的狀態,雙眸恢複了漆黑,那張黃黑小臉沾上了飄落的雪水看起來有幾分臟亂,遠處天邊傳來的轟隆聲越來越接近,陳白起看到了翻滾怒吼的黃色浪潮像巨大的鯨吞食了大半個梁州城,所至之處,滿目瘡痍。

肆虐的洪水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從山穀那邊奔瀉而下,衝入梁州城數裡外早已翻騰洶湧的河流之中,那轟轟隆隆的聲音在拍打著各種阻擋的物體,它的聲勢吞並了其它毀壞的雜音,令人震耳欲聾的全是洪水泛濫的駭人景象。

四處可供行的路麵都變成了河流,矮處房體還餘了半截,高處卻是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好在湍急的水勢經過最初的衝擊已稍緩下來,至少沒有數米高的黃泥沙浪席卷而來,陳白起憑著藝高膽大,借著飄浮物與高物掩體進行跳躍移動,仍舊不死心地在城中尋找著巫長庭。

他到底去哪裡了?莫非真的發生了意外?

“巫長庭——”

“巫長庭——”

她放開聲量大聲地呼喊道,但是與崩騰的洪水相比她的聲音還是十分渺小。

隨著水勢越來越高,房屋逐漸被衝毀倒塌,入目之地沒有一處完好,看著水流衝擊造成了龐大漩渦,那扭轉的力道幾近衝毀了並排高聳的城牆,這些用夯土打實土牆根本經不住大水衝撞,很快城牆便一截一截被衝垮。

眼看能夠踏足的地方越來越少,她隻能選擇先行離開,偏這時她看到遠處有兩道身影在水流湍急的飄浮物上驚險地飛掠過來。

陳白起定睛一看,卻正是她久尋不見的巫長庭,她眸色一亮,連忙迎趕過去。

卻見他正與另一道身影一路狂奔過來,他們驚險地踩踏著飄浮物、身形不穩,多次都險些被洪水卷入其中,偏這樣兩人還依舊纏鬥不休,可見兩人之間其仇恨不淺。

陳白起這人向來護短,再加上她拿巫長庭當自己人之外還信其品性,不會無緣無故與人結仇,於是一把攥住險些被推入洪水之中的巫長庭,麵若冰霜,直接一掌朝那人劈去。

那冷冽的風刀夾帶著化水的冰塊朝那人射去,他雖避開了風刀,卻躲不及那如暗器一樣鋒利又尖銳的冰片,一時劃破了周身衣角,血痕沁出。

“聖……小妹!”

巫長庭看到她竟出現在這裡,還救了他,一時眼中竟是既驚且喜。

那人乍見少女,神色訝異,不防其出手,一時竟是節節敗退。

行家一出手便知深淺,眼看對手一下變成兩人,且這少女在這洪池之中尤來去自如,其輕功身法不知勝他幾籌,他自知不敵,唯飲恨瞥了兩人一眼,咬牙轉身離去。

“想走?”

陳白起見起勢後撤,指腹巫力化絲抽去,欲將其團成繭困住,卻見他神色一變,大喝一聲:“不是想要圖符嗎?拿去!”

他不甘不願地從懷中掏出一物卷軸朝著陳白起方向扔擲去。

陳白起猛然間聽到“圖符”二字時神色一動,恰好這時後方巫長庭立即出聲提醒了她。

“此人手上有最後一份圖符,快接下!”

陳白起古怪一挑眉,暗忖,隨便遇上一人手上便握有圖符?開玩笑的吧,這莫不是對方玩的一手調虎離山之計?

雖說不信如此輕易便將最後一份圖符收入囊中,但她還是手中縛人之勢一收,拽接住了堪堪要跌落水中的卷軸。

卻不料這時聽到係統的提示音。

叮——

係統:圖符(4/4)收集完成。

叮——

係統:恭喜人物,全部圖符收集完整,獲得“路引香製作圖譜*1“,詳細可查看內容。

陳白起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是吧,真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得到最後一塊圖符了?!

但係統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卻無比準確地告訴她,她真的收集完整了,就跟撞大運了似的。

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隻怕是巫長庭查到什麼對方才那人窮追不舍,於是兩人才結上了仇,那人想對巫長庭下死手好擺脫他,卻不想陰差陽錯地撞到了她手上,最後隻能斷尾求生。

卻是不知道,巫長庭是怎麼得知圖符在那人手中,而那人又是何身份,如何得到這四分之一圖符的。

就在陳白起這廂拿著卷軸發怔之時,後方一塊房梁巨木被水流衝擊而來,巫長庭看見,驚叫了一聲:“小心!”

陳白起一回頭,臉色急變,運勁一甩第一時間便送走了巫長庭,而自己來不及閃避被撞中背部,跌入了水中,而那人尋著機會卻是早已逃之夭夭。

“聖主——”

巫長庭被甩過來時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他站在一個快被淹沒的房簷上,目光眥裂地盯著那渾濁不堪的黃泥水麵。

他想到她是為了救他才被撞到水裡去的,他臉色遽白,打算不管不顧地跳入水中撈人,卻見陳白起在水下翻滾了幾下便浮了出來,他傻怔了一下,方才快要炸裂的心臟在看到她安然無恙時才恢複了一些。

隻見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蹬力朝這邊遊過來,卻又被水力纏絞住。

“聖主,將手伸過來!”

巫長庭走到最邊緣,探出身子要拉她。

陳白起呸了幾口嗆進喉嚨裡麵的臟水,往前一伸,便牢牢地握住了巫長庭的手,借力一躍,已站到了已被淹至腳裸處的房簷上。

“聖主,你沒事吧?”

巫長庭臉上全是後怕的冷汗,一臉緊張地詢問她。

方才他親眼看到她被衝過來的木梁撞到背部,不知她受傷深淺。

“沒事,隻是嗆了幾口水。”陳白起隨意擺了擺手,便低下頭揪起衣服蘸飽足的水,忽然在隆隆水聲中隱約聽到哪裡傳來的嬰兒的哭聲。

她顰了顰眉,猶豫了一下,對巫長庭道:“巫大哥,你趕緊離開這裡,我聽到有孩子在哭,隻怕還有人被困在洪水之中。”

巫長庭聞言訝異了一下,卻是一把抓住了她:“不行,若有人我去救,聖主你趕緊離開這裡,若再發一波大水,隻怕整座城都會徹底被淹沒了!”

陳白起越發確定聽到嬰孩的哭聲了。

她拉開他的手,語氣不容置喙道:“我水技甚佳,且輕功遠勝於你,不必擔心我,我找到人便自會帶人去尋安全之所避災,你且速速離城,護好自己。”

陳白起沒再給他反對的機會,一躍而起輕盈如葉正好踩踏著一截浮木中端快速順流而下。

“聖主!”

“聖主——”

眼見他喊不回她掉頭,巫長庭臉黑沉一片,氣極敗壞地拍了一身的水。

——

陳白起順著弱氣的嬰孩清脆哭聲找尋,待清晰可聞之際,便四目張望,卻見一個富堂的二層樓閣之上,一名身披質感特殊滑稠黑色鬥篷的男子正抱著一個在繈褓中的嬰孩憑欄而立,樓閣的下一層基本都已被淹沒了,而四周圍除了這名男子跟那繈褓中的孩子便再無其它人的存在。

陳白起奇怪地看著這對組合,她還以為她過來看到的會是一個柔弱無助的母親抱著自家孩子惶惶無助地被困於水中央,卻想不到撞見的卻是一個看起來還挺健壯的父親抱著孩子十分冷靜且沉默地站在樓上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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