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日他便雷厲風行地找了人翻修宅子,斥巨資買下左右臨舍擴建家宅,隻管有多大修多大,不然他們人多不夠住,他還傳訊讓巫族騰蛇堂的精英巫武來給聖主守大門。
誰說他家聖主沒有背景底蘊,他們真當巫族的人沒有金山銀礦的?
得知自家下屬如此財大氣粗的陳白起:“……”失敬失敬。
話說另一頭姒薑最近心思如此活躍也是被陳白起一番騷操作給醍醐灌頂。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陳白起隻是來秦國辦趟事,一個轉身便成為了秦國頂尖的存在,可憐他姒薑在各國混了這麼多年,還隻是彆人手底下的一名沒有編製的小員。
對於混黑厚官場,他確實是佩服陳白起,也根本不擔心有人能夠算計得了她。
以前她是陳嬌娘時就夠玲瓏七麵、行事穩妥,現在還加上武力超群,那些個人除了在背地裡酸,怕是不敢叫囂到她的麵前,除非他們不怕被揍死。
“以後啊,我哪兒都不去,就在秦國安安份份給你當門客~隻望以後,你苟富貴莫相忘。”姒薑笑眯眯湊到陳白起麵前,粘粘呼呼道。
“我記得你好像在相伯先生那裡還掛著名吧。”陳白起坐在案幾後,正在捧卷研讀秦國的現行商法。
姒薑噎了一下,然後伏地案幾上,下頜有一下無一下地敲點著案麵,無賴道:“那是姒薑,我現在叫陳北,不乾我事。”
“甚好。”陳白起一指抵開他額頭,省得他吵鬨她讀書,她湊近他看了兩眼,似辣眼睛一般又退了回來,道:“你真要一直用這張臉?”
“用又如何,不用又如何?”他直起身子,手撫麵龐,眸轉皎潔之色。
陳白起點了點頭,道:“也不如何,就是我之前事忙,忘了告訴你,不久之後謝郢衣就會要來了,我記得你之前一直自負僅靠這張臉就能夠力壓群雄,可如今你敢拿這張臉再對著彆人將之前的話說一遍?”
姒薑兩掌“啪”地一下撐在案幾上,逼視她:“你說誰要來了?”
陳白起看他:“謝郢衣。”
他歪起頭,若有所思:“你的那個未婚夫?”
“……名義上算是吧。”
“他好好地待在他巫族,為何忽然要來?”姒薑一臉狐疑道。
陳白起移開眼,說道:“我這邊有要事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便讓巫大哥傳訊讓他來秦國一趟,他回了信,說不日便至。”
姒薑眯眼,凶狠狠道:“算你有良心知道提前告訴我這個消息,若要我用這種醜樣見他,我就先殺了他,再自殺。”
這麼狠?
陳白起嘴角一抽。
他挺起身來,摸了摸粗壯的腰身,抽出一塊鐵板哐當一聲扔到地上,腰身霎時搖曳多姿,他又取下粘在麵皮上的假發,一頭黑色似錦緞一樣光滑柔軟的頭發垂至腰間。
“我得重新換一張臉。”
陳白起讚同道:“不錯,下次就換一張普通一些的……”
“誰跟你說我要換普通的了,要換,我就換一張比我還更美的臉!”他斜睨她一眼,傲氣道。
陳白起:“……”
不,太醜跟太美都太顯眼了,她這邊建議他最後走低調路線。
“他來了正好。”姒薑邪氣一笑,除了那一張醜顏,他的身段氣質已是嘗矜絕代色:“正愁找不到他來品一品這羞愧不如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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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去世得突然,自然也遺留下許多問題,比如除了堆積如山的政務,更要緊的事便是內憂外患,所以秦國急需一人出來攝政代幼君主持大局,而當初秦王臨終前除了陳芮,早前更是鄭重托孤的輔政大臣有二位,便是當朝左、右相。
但朝臣們私下早分有黨派,一邊是支撐左相,一邊卻是支撐右相,還有少部分是支持禦史大夫。
而被遺忘到天邊兒的太傅執笏則站在一旁,安靜又無聊地看著他們為此事爭得麵紅耳赤、口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