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主公,你還挺能吹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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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路,孟嘗君好似接受了被她挾持的事實,一直表現得很漠然冷靜,沒再故意搗亂弄出動靜,到鹹陽城門口時,早有零星幾人等在那兒,應當是城中夜歸來不及進城的市人,近來鹹陽城少有外來者進出。

陳白起與孟嘗君一道走到城門口處,他雙手攏袖,頂著一眾異樣的視線,淡淡瞥去,眸一眯便冷肆異常:“是不想要你們的招子了,嗯?”

市人一眾平日哪見過這般氣勢喝人的人物,頓時嚇了一跳,連眼睛都不知該往哪放了,隻能趕緊低頭看腳著尖。

但沒有一會兒,他們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看向了另一個人。

他們一個是穿衣打扮瞧著就跟個王孫貴胄般盛氣淩人的貴人似的,一個卻是大冬天光著腳、穿了件灰撲撲的破短襖子的貧窮姑子……

這兩人相伴走來,看著要硬說是主人領著奴隸又不太合適,主要看氣質,那個小姑子站在這樣有強烈對比的人身邊,也沒有半分卑怯躲閃,還很自然而行地跟他同一步調行走,除卻了那一身窮酸的衣服,她就他就像同一階層的人。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小姑子也不知喝什麼玉瓊雲液長大的,那張臉完全照著世人向往纖塵不染的仙女那般長,換句話說就是她的臉完全長在他們的審美上,他們痛心地想著,這種長相的人怎麼能過得這樣的淒慘!

陳白起也覺得他們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的熱切,但卻沒有多想,更沒有向孟嘗君那樣凶神惡煞地喝斥,她理解群眾的八卦之心,將心比心嘛。

城門一打開,零散站著的人便排起了隊,戍兵把守著城門,持市人“符節”安靜依序地進城,輪到了陳白起與孟嘗君,孟嘗君排在她前麵,戍兵伸手擺了擺,卻見他始終沒有動作,陳白起見他像一尊門神似地站在前麵擋道,想了一下,小聲問道:“沒帶?”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像是會隨身帶著身份憑證才出門的嗎?

按以往他進城的規格,他一般都是躺在車上恣意享受美酒微醺,他的扈從下屬前往辦招呼,而城衛在得知是他時便趕緊恭敬地放行,像這等小事,他連麵都不用露。

出了這麼多趟遠門,就屬與她一道回城這一回最、寒、酸!

陳白起看懂了他轉頭望過來那一眼的難言指責彈幕,她歎了一聲,見戍衛們用可疑又警惕的眼神打量他們兩人時,陳白起趕緊遞上了她自己的“符節”。

戍衛不耐地一把搶過,眼梢吊高,定睛一看:“戶籍——鹹陽城太……太傅、傅府三公陳、芮……”他頓了一下,猛地抬頭一看:“太傅?!”

眼前這個人是太傅、傅、傅?

陳白起聽他這一聲吃驚不加掩飾,一下便引起了周遭的動靜。

前頭排隊的人後望,後麵的人探頭朝前看。

她莫名有一種預感,趕緊勸道:“不必驚動……”

噠噠噠——攥著她節符的戍衛立馬掉頭,便跟一陣風似的跑走了,不多時他帶回來一個人來,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校尉。

他們守城的戍衛難道都有這樣一個傳統習俗,隻要看到她就鐵定要找上司來才能解決問題?

在看到她那一刻,校尉神色幾經轉變,他僵硬道:“太、太傅您……”

陳白起伸手打住:“不,我並沒有落魄到去當乞丐,我這隻是在微服私訪,不必聲張。”

校尉似懂非懂,但卻信了她的話,當他不經意看到孟嘗君時,他倒是認得他,訝道:“您這一次,是去接孟嘗君?”

不,我也不是每一次來城門口都是為了接人。

陳白起忽略這個問題,隻客氣道:“不知可否勞煩校尉去驛站租一輛牛車,我這樣一身回府著實太過顯眼,再者孟嘗君之風神俊茂也容不得一般人免費瞻仰。”

校尉聽到最後一句覺得有些怪怪的,他回禮:“衛即刻去辦。”

這事校尉親自去了一趟驛站趕回了一輛牛車,他雖對孟嘗君這人感官不太好,以往也隻是明麵上過得去,但他對太傅陳芮卻是畢恭畢敬的,或許這就是武將對絕世高手的一腔敬仰之情吧。

見入城有牛車代步,孟嘗君對於陳白起這一步的安排表示認可,一路上臉色倒是好上不少,由於沒有馭夫,校尉表示他可代勞,便載著他們一道抵達了太傅府。

陳白起對於能者多勞的校尉衛勇表示了熱情的相邀入府招待,奈何衛勇還有公職在身,不便久留,另外他還得跑一趟驛站去還牛車。

等衛勇走後,陳白起一回頭,便看到孟嘗君站在太傅府的石階上,神色恣邪地若有所思。

她走近,他仰頭看著這座院牆快占一條街的府邸,回想了一下:“本君記得這裡……好似之前是一間破爛的土牆三連排房吧。”

陳白起覺得他這話明顯在挖坑,便語帶保留道:“確是,當時少府撥下這府邸稍微小了些,是以太傅府不久前擴建重修了一遍。”

孟嘗君斜了她一眼,像是在嘲弄她的表裡不一:“看來太傅也不如你所說那般清貧如洗吧。”

陳白起半點不心虛,她隻是慚愧道:“我的確清貧,這太傅府是我的下屬眾籌所建,我卻沒有出一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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