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邊的朝暉率先回話:“回聖主,是族長派我們兩兄弟過來照應少主的。”
這算是......謝郢衣的娘家勢力前來襄助?
等他說完一句,右邊的昆吾便繼續接話:“族長已算到少主出事了,便讓朝暉跟昆吾來到聖主身邊,一來是保護少主,二來也助聖主穩定秦國政權、擊退敵侵,好能夠空出閒時與少主一道返歸墟完婚。”
原來天命族早已經神機妙算到郢衣會出事,這才提前派了可靠的人過來護他。
當然,她也聽懂了他們的言下之意了,這是派了兩個娘家人過來麵命耳提的催婚來了——趕緊忙完這一波事業就抽個空閒時間回去成個婚!彆說沒時間,擠擠總是有的!
“天命族不是一向不參與外界戰事?”她斜眉輕挑地問道。
朝暉說話一向率直些,他道:“少主既是要與聖主成婚的,那聖主便既是巫族的王,亦是天命族未來的族長夫人,你的事已與天命族係為一體,雖說天命族不可傾族而動,但也不可再置身事外。”
昆吾則比胞弟要穩重一些,他道:“這是天命族與聖主聯姻的誠意,亦是吾少主對聖主的一腔情意,族長已允了少主,以天命族之力為聘,助聖主所願。”
陳白起聞言怔忡不已,她的心弦好似被撥動了一下。
原來謝郢衣私底下為她設想了這麼多,但在她麵前他卻隻字不提......
見聖主緘默不語,一雙烏沉沉的眸子盯注在空氣一處,擔心她一時不願成婚會拒絕,巫長庭這時明知不合適,亦插了一言:“聖主,朝暉、昆吾兩兄弟,一個可感環境變化,擅卜凶災,避四方之禍,一個可萬葉中辨綠花,目力通天,可甄彆真假虛幻之物,留下他們於你目前而言十分有必要。”
反正在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了,他也不怕將話說直白,他隻想讓聖主考慮清楚,天命族送來的“聘禮”有多珍貴。
陳白起聽到巫長庭那跟保媒推銷、生怕她不識好貨的口吻,頓時滿心無奈又好笑。
她豈能不知,但如果她當真接受,就這表示她默認與他們**在了一起,也是承認了這一樁婚約,若是以後她單方向要解除婚約,那便是背信棄義......
陳白起發現她有些拒絕不了這種明晃晃送上門的誘惑,她本就不是什麼兒女情長之人,再加上係統抽走了影響她判斷的多餘情愫,她如今的思考層麵永遠都是從理智出發。
所以她的猶豫並非是與天命族的這一樁婚事,而是巫族“婚契”。
若她當真要與謝郢衣成婚,那便是要在婚禮時在十二乾支族長麵前與謝郢衣當眾立下“婚契”,可是她的“婚契”雖說一直不肯承認,卻是有想法預備著給沛南山長的。
她雖避忌著兩人師生關係,對於與沛南山長結“婚契”一事有些抗拒,但那一日在看到他因她之故而痛得幾近暈厥的樣子,她過後便有了決斷。
她不可能永遠都能夠避開他,當然也不能一直避著,若不與他結下“婚契”,那麼沛南山長每與她見一麵便會多痛一分。
所以她會與他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結下“婚契”,隻是過後......她卻永遠都不會告訴他這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