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魏軍這邊也是衝鋒迎上。
隻見一個照麵,便是龍虎相鬥,魏軍數萬騎乘對上秦中數千,如黑水融入紅海,本以為會被淹沒,但很快他們便發現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錯了。
幽冥軍本就是一支剛猛且詭變的騎兵,它們本就自生奇變,無須過多指令突進,可應勢而就,當被圍攻時它們從內突破,當他們一散,他們又逐個擊殺,這就像在程序中植入了一種病毒,任你再龐大的數據亦會被它的破壞力逐一瓦解。
看出幽冥軍在整體性上完全就可化一,眼見魏軍騎兵節節退敗,成潰走之勢,這時魏國紫皇扯在披肩,疾馬衝躍俯身,他的兵器乃一柄重愈百斤的長柄刀,全長五尺,刀尖長四寸,柄尾有一三棱形鐵鐏,此兵器可砍、可刺、可挑,他運用起來更是手心應手,靈活無比。
見他出手,陳白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也加入了戰局。
一匹如電光閃過的白色衝入黑紅之中,她搖身一晃,擊擋下紫皇橫力一砍,借勢起上,她一揮手,空中懸於數十枚鋼釘直刺而下。
紫皇籲馬揚蹄,運勁之氣揮擋開來,但周邊人卻不勉殃魚。
“早便聽聞秦太傅武力超群,如今看來的確名副其實。”魏王紫皇熠熠一眸望去。
重落於騎座之上的陳白起不慌不忙道:“還請魏王不吝賜教才是。”
“善!再來!”
他揮兵而上,那呼呼攪亂風聲的重力襲來,連靜謐無聲的空氣好似都在抗議,然於陳白起而言,一切都太慢了,力道雖重,然卻無用。
她一個閃身便落於魏王身側,徒手幻化了一柄金色的短劍,決然揮下。
魏王側身一避,這驚險一劍令他神色一凝,反手一掌欲取其近身的手臂,卻見她徒然消失無蹤,再感知時,人又落在了他另一邊。
在其它人眼中看到的是,那秦國太傅如同無處不在的影子,忽閃忽現,忽移忽飄,而魏王則疲於奔命地應對著她的每一次突襲。
這時,魏王親隨奔赴而至,見人多圍阻,陳白起不再行先前猛烈衝擊之舉,而是穩健泰和地退回原處。
隻見七人為盾,魏王為矛,形成一種絕對的攻防模式,她無法再輕易接近,當魏王發現攻擊時,她甚至隻能躲避。
不愧是魏王訓下的親隨,七個高手再加上他,足以組成一支小型的彪悍之軍。
有時候組建一支精悍默契的隊伍,足以令江湖上那些頂尖高手都無招架之力。
終於騰出空歇時間的魏王立即下令:“傳令,騎兵化整為零,五騎一伍,步兵在旁占位擾亂。”
此令一下,散亂不安的魏騎一下有人主心骨,開始依令行事。
如今魏騎說散不散,說整不整,幽冥軍被迫也分散開來,但如此一來兵力便尤顯不足之餘,更露出了破綻,它們雖行動靈活迅猛,但以一敵十卻會過度損耗他們的專注力,旁邊不斷有人吆喝交器撞擊乾擾,便容易被旁騎偷襲。
“時間足以,速列光陣!”
巫長庭見情勢已達預期,便高聲喊道。
這時,在魏軍幾乎全兵作戰時,高坡上藏好的秦兵趴在地上從身上取出一麵麵巴掌大小的銅鏡迎光,正值午時的太陽十分猛烈,如此一照,陽光就像根根金線,在四處縱橫交錯。
這下魏軍就遭殃了,要說戰場上的臨場反應靠的就是眼明手快,如此被銅鏡反射的光掃過眼睛,直接就是睜眼瞎了,短時間內看不清東西,也就意味著敵方的有機可趁。
高處的秦軍完美地配合著下方的幽冥軍斬殺,一下子優劣局勢又被拉了回來。
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形的魏軍此時都懵頭了,這邊事不宜遲,立即分散一部隊兵力去爬山坡,將用銅鏡乾擾戰場的秦軍誅殺殆儘以求挽回局勢。
但秦軍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隻見早有準備的撬棍一抽,隆隆的大石碾翻滾落,一時砸死了不少半坡上的魏軍。
魏王紫皇不想這陳芮如此詭計多端,計謀是一環接著一環,每一步都精算到位,眼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樣的安排計劃絕非一日兩日之功,然而他們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要不是她隱瞞得滴水不露,便是秦營中的細作早已被她全數查獲,甚至連虛一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