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敢走遠,他們人數不少,哪怕借著夜色潛進,亦擔心引起楚軍梟探斥候的注意,他們蹲守在城郊隨時注意著楚軍的動靜,就在城破時,在楚軍大部隊進入王城精神最為鬆懈之際,而城外已鮮少寡軍的時候,他們方將人裝成了殘兵部隊殺掉了在城外探信與戒備的一部分將領與士兵,帶著人飛奔離開。
偽裝身份是有必要的,若被人發現這些人都是周氏正統血脈,楚軍定不會善罷甘休,留下這些卷土重來的隱患。
為了讓他們以後隱姓埋名能夠安度無險,這過程自然是不能出一絲差錯的,出城後接應的是巫族的人,陰陽宗的人跟姬韞則留在城中掃尾,他們一早規劃好路線,打算帶人乘船從新康繞路沮河到湟水,最終目的自是秦國。
這二百多人有孩子、婦孺跟老人,全是些嬌生慣養的主,騎馬奔波不便,容易耽誤速度,是以一開始在安排撤離的路線時便絞儘腦汁,費足了心思。
隻是,再萬無一失的安排都免不了有意外發生。
他們萬萬沒算到避開了楚軍,卻在路上遇上了另一支虎豹之軍,趙軍。
原來趙軍趁楚軍騰不出手時,先一步拿下了武遂、宜陽,這一仗勝得太過輕易,守城外的士兵們正誌得意滿地在沮河篝火炙肉慶祝大勝,忽有人方便時察覺河對岸有水流嘩動的聲響,水流圈圈蕩漾開來,要知道這片地域他們一早就肅清不準任何人靠近,是以普通人根本不敢涉足,除非是……敵軍!
“快去通知將軍,有敵軍埋伏!”
這一聲直接將趙軍數千軍馬都叫來了,他們舉著火把將河麵映得煌堂明亮、水澤清晰,而正乘船打算悄咪咪經過的巫族跟周氏一乾人一看前方火光通照,滿滿的人站在那裡時,都有些懵了。
初初還以為是楚軍發現了他們偷天換日的把戲,派了人過來追殺,但仔細一打量,對岸那軍隊的服飾顏色不對,不像是楚軍的人。
“河內是誰過來?速速報上名來,否則彆怪吾等手下不留情!”
對麵一道粗嗓子劃破寂靜的河道厲聲威喝,再一看其身後已是搭弓立箭,準備隨時射殺的姿勢。
一身夜行衣的謝郢衣站在船頭遙望,瞳仁一緊:“是趙軍。”
巫長庭穿著一身最普通的褐灰色胡服短衣,上船前他們都已經將周軍的甲衣脫換下來,這一路上打算以平民的身份低調趕路,他納悶了:“怎麼會遇上趙軍?”
說起來,隻能說是他們倒黴了,偏生遇到趙軍興致來了聚眾篝火炙肉,火光大作令夜晚的神秘跟陰暗都減退了幾分,恰又遇上一個到河邊方便的眼尖士兵,聽到水聲動靜引人軍隊,要不然他們一路乘水潛行而過,哪怕趙軍就在岸邊駐守也不一定能夠發現得了。
“怕什麼,他們若攔著,咱們就殺過去。”龍悅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一臉凶相道。
他們用的是巫族話,船後的那些周國人自然聽不懂,他們一直很安靜,或許是之前被楚軍破城的事嚇破了膽,全都一臉畏縮地抱腿呆坐在那裡,大人抱著小孩兒,一聲不吭,偶爾能聽到啜泣嗚咽的哭聲。
子矜跟飛鳥趕緊拉了拉她:“你彆總想著打架。”
闖天搖頭,也不讚同道:“彆莽撞。”
這時,謝郢衣出聲提醒道:“要回話了,不然對麵隻怕要按捺不住動手了。”
可這要怎麼回答才會顯得他們半夜渡河潛跑的行為不可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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