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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咳咳……”旦族老先前巫力消耗太過,此時正值虛弱期間,被這些年輕氣盛的後輩一激,他指著那一分支的族人氣極嗆到喉嚨。
他們有些心虛自責,卻仍舊沒有退步。
“總之,我們絕不會走,哪怕族老們打、罵、攆,都是趕不走我們的。”
族老們語滯,一時卻拿這些比牛更犟的他們沒辦法。
他們雖然信誓旦旦說地相信著聖主,可阿三方才所講的話,他們又豈能沒有考慮過,但人靠著就是一股精氣神活著,一股信念,一種不服輸,與其說他們內心堅信著聖主會趕來,不如說他們在給自己找一個能夠咬牙堅持下去的理由。
“你們若——”
啪嗒!閉掩的門扉被一個巫族用力推開,他慌忙地跑進來,連氣都喘不勻,就趕緊道:“楚軍登岸了——他們這次除了盾兵、弓兵,還帶了重型火弓弩軍團,我們的人還看到他們正在運載著大型攻城械具!這一次,他們是打算一鼓作氣地拿下南昭國了!”
巫族一眾,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煞白,而族老們則木頭一樣地站在那裡,愣著雙瞳發癡地看向那深不見底的黑夜。
——
彭彭彭——
泊港的建設全被飛擲而來的亂石砸得稀巴爛,木杆搭架、房舍倉庫、哨站高台,到處都是破碎的痕跡,楚軍的虎狼之師遠比前的兩次和進攻更為猛烈與狠辣,他們擺好十幾架拋石架,先以石頭砸毀了巫族費時擺置的陣法,對戰兩人次他們也明白對方有些巫詭之術,避免對方提前在地盤上埋伏,自然事先商議出了對敵政策。
被楚軍識破了辛苦了幾日的成果,巫族自然飲恨不已,但事已至此彆無它法,因楚軍以破竹之勢再度攻到泊港,巫族不得不現身阻擋,南昭國那邊也集結了國內全部的精壯青年,兵器不夠就拿農具湊,木的、銅的、石的,各種湊和材質的兵器拿在手上,身上沒有甲衣護身的,就拿竹片串在一塊兒穿在身上,連竹片都沒有的,就削圓的柴木捆在身上。
跟楚軍的那一身精良完善裝備相比,南昭國士兵跟農兵那一身站在戰場是那樣滑稽可笑。
這幾日氣溫轉暖,海麵的積冰在無聲的融化著,吹來的海風卻比冬天的更濕冷刺骨,凍得令人渾身顫抖。
但就算這樣,南昭國的士兵仍舊浴血奮戰,沒有逃軍跟懦夫,關於南昭國人的骨氣楚軍這方也是衷心感到驚奇的,跟曾經許多的大國相比,這樣一個區區的小海國,甚至還沒有楚國的一座大型城鎮占地廣垠的小國,卻儘出些不畏死的漢子。
楚兵的重型斧軍揮殺的刀斧,似用鮮血在畫麵一樣,飛濺到處都是,一個南昭國的士兵被砍得身上沒有一處好肉,他一邊嘔著血,一麵爬到一個楚軍的腳邊,臨死前都要狠咬上一口。
高處之上,廢墟倒塌的尖頭碉堡上,乾族老高聲道:“咱們這幾個老頭,也不必太憐惜這條命了,為了給巫族的子孫後輩們奔一個前程,況且往後巫族還有聖主在,巫族傳承之火不滅,吾等之誌不滅,雖死尤生!”
乾族老高舉起雙手,他身體的巫力爆發出一道紅色的光,然後射向天空,在更遠與地方與相繼亮起的橙、紫、綠、白等光束聯接,他們將全身的巫力都抽取出來,集十位族老的力量在泊港的頭頂集結成一個大型的弑殺陣法。
楚軍感受到了某種讓人一種不詳氣氛,不知何時天上那片天空越來越暗,風卻越來越冽,刮著人臉上的皮膚都泛著刺痛,。
咚——
心臟遽然劇烈地加快,他們都抬起頭來,隻見那片翳暗的天空,像被人捅破了似的掉落下來跟藍焰包裹的“冰雹”,也像擦著冰蒺焰火極速墜落的“隕石”,那一個個跟腦袋一樣大的氣彈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衝擊下來。
他們瞠大的瞳孔內,映著那不斷放大的……
砰砰——
他們刹時被擊飛,地麵坑洞不斷泛濫,楚軍的慘鳴嚎叫亦不絕。
“盾來!!”
盾兵趕緊集結在一塊兒,將所有的盾牌並排合攏頂於頭頂,蹲地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四方大型盾陣,可那“焰彈”衝撞的力量太過恐怖,他們僅抗了再人,就被衝擊潰跌倒一片。
茫茫大地,楚軍卻躲無可躲,不斷凝聚的氣彈從天而降,驚恐的軍隊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飛射出去,倒地吐血。
“火弩軍,朝著上麵射!”
一道暴喝聲從混亂的軍中響起,楚軍的火弩兵也立刻排成了兩隊呈扇形,他們看到了將軍所指之處,瞄準沉臂,便朝著布陣的乾族老所站的位置射去。
火弩兵的箭頭是特製的,當它一碰到物體就會自動炸開,在他們即將鬆弦時,這時一隊巫族的人橫切過來伸臂擋在了乾族老的前麵,火弩兵半眼瞄準的動作一頓。
“愣什麼!射!”
刻在骨子裡的聽從命令,較一般箭矢粗幾倍的弩箭“噔”一下劃破空氣,帶著尾端震鳴空氣的力道朝著那方直直射去,巫武們咬緊牙關,用儘全力上前以器揮擋,攔下一支,兩支,那不亞於攔下敵方的重砍一刀的力量,逐漸讓他們手臂發麻,動作遲緩。
不過剛切斷一輪的弓箭,他們已是手腳酸軟,氣喘如牛,當他們看到火弩兵抽箭、搭弦,滿弓,再度發射時,發現他們根本不能夠再攔下來了,如今手腳不能用,那隻能用胸膛去擋。
他們看準了,拿手去接,拿血肉去接,但那箭頭上綁有火石,一觸碰到人身即炸,不斷響起的炸響隆鳴聲,便有人瞬間血肉模糊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