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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必須出兵!”
一位老文臣忍不住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秦人的確堅忍不拔,可老秦人亦尚武好戰,無論文武。
尤其是……一想到後卿那斯的可惡麵龐,他們這些文臣就暗傷得肺痛。
“彆、彆太衝動。”還有一些年輕較理智的文臣勉強地出聲勸阻著。
卻不料,陳白起還在繼續煽風點火:“若錯過眼下這個難得的機會,若是以後秦國淪落到要在趙王後卿主事的天下苟且,不知諸位大臣是否能夠接受?”
文臣們徒然一僵,緊接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不,他們不能!
他們絕不接受這種殘酷的命運!一想到將來會發生這種情景,就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受。
於是,這一秒文臣們也徹底淪陷了。
相伯荀惑站在贏璟的右手下方,他淺笑起眼尾掀起一抹低洄流韻,看到這一幕群情激昂,掩唇一笑。
他一笑,稽嬰亦不自覺受到影響,握拳抵唇低低地忍笑。
他們到底是對她這張嘴的厲害一無所知啊。
百裡沛南則無奈地一眾朝臣他們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一個來時好好的文武大臣,現在都成了鬥雞,全恨不得立刻翻馬上陣,直接殺到楚王宮與趙王宮去,踩著那兩人的頭上趾高氣揚,揚眉吐氣。
他們可否還記得前不久的勸阻與遲慮?
王翦這時站了出來,他身形高大結實,有著武將一般的宏厚氣態,他抱拳向著贏璟:“國君,本將讚同太傅之言,眼下情勢與太傅所描述,相差無幾,隻是楚國還有外援十數萬眾太傅忘了加上。”
陳白起聽到那眾口之下卻依舊琅琅顯聲的話,立即看過去,漸漸周圍談話的聲音掩去,見到是王剪在說話,他既讚同了她的觀點,卻又將她不曾提及的隱患道出。
“將軍是指北戎?”陳白起問。
王剪見她一提便知深意,便知太傅早已將這些裡裡外外的情勢看透,他再無不放心了,隻敬重道:“太傅所言極是。”
“有話,將軍不妨直講。”
“北戎目前在楚軍的北境之上,秦若想通達抵至楚國郢都,要麼走官道,要麼走草原,顯然官道布哨卡便不存在於衝猛進攻,令楚國防以應對,但走草原卻必然會遇上北戎大軍。”
陳白起對於他的說法表示認可:“你分析得有道理,的確如此,但此事我已有計劃,眼下更重要的是,諸臣可願相信陳芮?”
贏璟從高坐上站起來,第一個出聲:“孤絕對相信太傅。”
相伯荀惑亦應聲:“本相亦人同此心。”
稽嬰隨後:“人同此心。”
眾臣本就鬆動的堅持,再經朝中這些真正的中流砥柱一致附和,自然亦道:“人同此心。”
沛南山長無奈,他歎息一聲:“既是如此,那今日那便拿出個章程來吧。”
於是乎,他們在殿中足足商議了好幾個時辰,不思水食,直到天色暮黑,內侍大臣入殿掌燈時,眾人才如夢初醒,意識外麵已經天黑了,也意識到疲憊與饑渴,但離開時,每一個人都不見疲倦頹靡,反而是激動紅臉、眼神發亮,帶著一種莫名的的亢奮。
——
楚地
盛夏之季,赫赫炎炎,河水清幽流淌綠草如茵,狄戎的壯實馬羊在草原最茂盛的嘉裡溪畔咀嚼著青草,這時一輛青銅軺車由一隊布衣武士護送著,一路脆疾地奔入北戎境地,驚起草中的牛馬抬頭,慌蹄羊咩,馬甩尾打響鼻。
這支匆忙而來的車隊一路直駛入北戎王的地界,路上遇上攔阻盤問,便從青銅軺車內伸出一塊黃銅令牌,上麵雕刻著一個甲骨文“戎”,這乃王令,所有北戎族的人都不能違背,這塊令牌按理應當該是在北戎王的手中,可如今卻旁落他人之手,為何北戎王不曾聲張丟失,另如今這持王令的乃何人?
他們驚惶猜疑之際,卻不得不遵令放行。
一路通行至北戎王那被重兵駐守的敖包前,那輛代表著貴族才奢用得起的青銅軺車停了下來,北戎王在對方拿出“王令”時就收到了傳訊,他心底惶惶不安,坐立不安之際,也顧不得身份,率先候在了敖包之外,便是想第一時間看看究竟是誰手持他們北戎“王令”而來。
“王令”丟失已久,他不是不想尋,而是不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