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主公,秦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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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卿抿唇一笑,那笑意內有幾分與有榮焉的寵溺:“這天下誰都不認為她會動手,她就偏要動手給天下人看,她那膽子連天都能夠捅破。”

透咽了咽口水,貓眼熠熠,有些佩服:“君上,這陳太傅的謀略算策,當真精妙啊。”

反正依他這腦子想不到的,這些事雖說最終結果聽起來,不過隻是朝前跨了兩步,一個北戎反叛,一個攻破春城,但這每一步內裡的乾坤卻是令人參不透的千千道道,但凡過程中一道不順,便道道不順,解一結容易,但能解這千千結,卻非同易事。

“不過,她這樣做,終究是有隱患的,她若出兵攻楚,那秦國眼下可就脆弱得緊,倘若我們這時出手……她這樣做,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說到這,透頓了一下,然後湊過頭,好奇地問國君:“君上,若秦國調動國內大部分兵力去攻打楚國,露了空缺,你會對秦國出手嗎?”

後卿指尖輕點台麵,毫無遲疑道:“自然會。”

透:“……”

你不是對人家陳太傅癡心不改,多年不娶寡居至今嗎?

難道你對你愛的人,付出就是如此吝嗇虛假嗎?

後卿彎起沾了水漬的潤澤雙唇,那綿長的眼神中有些危險意味:“彆用這般負心的眼神瞧孤,同樣的問題,你若問她,答案隻怕亦一樣。”

透慫縮回頭:“好吧,你們這等高人的想法與默契是我等凡人不懂的,但既然她能懂君上的想法,那為何還要這樣做?”

透著實想不明白這陳白起在打什麼算盤。

她能打什麼算盤,無非就是另外在他這邊也挖了“深坑”,等著他一個不慎往下跳。

他能猜到她的打算,卻猜不到她腦子裡的計劃。

後卿眯起眸,眼底泛起深究:“她自不會犯這般明顯的錯誤,隻是她到底在布什麼棋局,她有什麼依仗認定趙國不會主動出擊?”

他在盤算她到底藏了多少底牌還沒有露。

——

話說這邊壽春城當日攻破城防,北戎軍與偽裝軍卻並沒有借此捷戰勢頭直趨而上,他們反倒不殺楚軍俘虜,不入城踏騎威風,隻抓走了楚國一位驍將單虎,便行動迅速撤回了北戎舊地。

楚國對他們這般做法無法理解,驚疑不定之際,有人猜測對方定是自知兵力折損,再繼續貿進必也不能夠再走多遠,便棄城而去,亦有人猜測北戎定另有陰謀詭計,待局成方一舉再攻。

無論如何,壽春城不能無軍無將鎮防,國中派了五萬兵力由南隨前往駐防守城,若北戎那邊再來,後續集結預備的十數萬楚兵必頃軋而上。

在北戎軍撤離返舊地的消息還在熱論中,楚國另一條震驚的消息忽然爆發出來。

秦國上將軍王翦率領秦國五十萬大軍從官道直奔郢都而去。

王翦大軍以騎兵為首滔滔洪水肆無忌憚地衝向官道,楚國守軍突遇空降,那轟隆的巨響像世界末日一樣驚響在頭頂,他們眼前的一切顯得那般遲緩放慢,血色的晚霞在漸漸消退,但戰火的蔓延卻衝鋒陷陣……

哪怕楚軍第一時間調動了後備兵力前往支援,仍舊趕不上秦國這一趟的來勢洶洶。

對方用了十三天策反了北戎境地,攻破了楚地後防邊境,且他們“就地取材”,直接以北戎十數萬兵力反戈攻破了壽春城,由於不必另整兵馬的時間與路程的耽擱,於是全程下來耗時尚不足一月半。

在楚國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然接連被攻防三線,哪知,這些都tm的還是障眼法,是蒙蔽他們視線的一個詭計,真正秦國大部隊趁所有人將注意力放在後部北境之地的時候,秦國大軍已大搖大擺,揚塵而去,直抵郢都郊外幾十裡地。

然則,王翦卻並沒有率大軍兵臨城下,反而收拾收拾原地休整,在城外遍地營寨,炊煙升起,竟是一副打算長住之相。

——

郢都國議廳

楚滄月淡紫王袍散於墊層,坐於檀木屏前,廳中的兩排座位已滿是朝中大臣就坐,官服各異,隆重而沉抑。

淡淡的暖黃陽光從窗欞灑進室內,銅錢大大小小的光斑映在白玉地磚上,浮起了光塵明亮,角落處擺放的銅樹燈火明齊,卻融不入這一廳殿中央內的肅穆深沉。

有臣疑慮:“主公,你道這秦國大軍是何意思,集大軍在城外,卻不攻城?”

有人蠻直:“管它的,我們正好可以調動國內兵力,裡應外合一力擊潰秦軍!”

“……會不會這其中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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