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春蓮上妝的手頓了頓,“你有心了,前兩天母親和父親去了外祖母家。派人來說了
,今日回來,大概辰時到家。”
蘇澤適點頭,難怪前麵去薑家村沒見到嶽父嶽母。
靠近對鏡梳妝的人,蘇澤適將桃花簪插進她的發鬢,仔細欣賞,誇讚道:“桃花襯美人,漂亮。”
這幾天蘇澤適時不時油嘴滑舌一番,薑春蓮漸漸都習慣了。
努力壓下心底泛出來的甜意,偏頭看蘇澤適剛剛插上去的發簪。
“不是沒給我買嗎?”她自己都沒發現抱怨的語氣裡帶上了撒嬌的感覺。
蘇澤適笑了,這笑聲讓薑春蓮惱羞成怒,忍不住伸手錘他,“你笑什麼啊,我又沒說什麼。”
可能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親昵,收回手坐了回去,隻是臉頰還是紅紅的。
美人如花,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薄薄的胭脂紅,格外迷人。
抓著她的手牽著人往正廳走,“彆磨蹭了吃過飯還要收拾帶回去的東西呢,對了,記得帶上兩個長工,咱們幫爹娘把玉米收了,過幾日收稻穀的時候再回去一趟。”
被他的話頭一帶,薑春蓮也就忘了牽手的尷尬,思索起要帶什麼了。
到薑家的時候辰時過半。
薑守中三家已被除族,搬到了村子外圍居住,幾個孩子顯然認識蘇澤適,跑回家通風報信。
“蘇澤適,你個狗東西居然還敢到這裡來”,薑大樹隔老遠就開始叫罵,他身後緊跟著薑守中和薑力,過會兒幾家人應該都來了。
這裡離村子有段距離,蘇澤適他們隻帶了四名長工,眼見氣勢就弱了不少。
薑春蓮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好漢不吃眼前虧。
蘇澤適完全沒擔心,他一個人可以放翻他們三人好嗎?剩下些老弱婦孺應該不成問題。
至於三人的兄弟,早就跟他們斷絕關係了,生怕被連累到。甚至薑守中的老娘都跟著他兄弟過去了,也是可悲。
把薑春蓮拉到身後護著,蘇澤適才有功夫搭理這群人。
“嘴巴放乾淨點,實在不行我教教你怎麼好好說話,”他聲音大,蘇澤適聲音比他還大。
聽著這話幾人就想衝上來動手,又想起當時蘇澤適一打三的風姿,有些畏縮。
“行了,又不敢動手,還說什麼呢?有今天不是你們咎由自取嗎?我又沒讓你們賣掉我家的地再瓜分銀子
帶著家人遠走高飛”,蘇澤適語帶不屑。
薑力被他這副樣子氣得直喘粗氣,“你又是什麼好鳥了,我們能拿到那些東西還不是你偷出來的?”
有些心虛地轉頭看了眼薑春蓮,雖然不是他乾的,可在他們看來還就是他乾的。
沒想到這次居然是她站了出來,“你們不用在這裡一副替天行道的樣子提醒我,我們早就知道他乾了什麼蠢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東西追回來了,隻要他真心實意地改正,我們還是願意給他機會的。”
頓了一下又補充,“守中哥、大力哥、大樹哥,隻要你們也願意改正,以後日子會好過起來的。”
她說得真心實意,無奈三人並不領情,“呸,彆在這裡假惺惺的,我們現在這樣不就是你們算計的嗎?”
蘇澤適很看不慣他們欺負他媳婦,又把人拉到身後,“多的不用說了,不就是打架嗎?咱們四個人的事情咱們自己解決,不要拉上彆人,你們老娘妻兒可不抗揍。”
兩邊架勢都擺好了,薑春蓮急得直跺腳,他逞什麼能啊,這可是一對三。
她到現在都以為當初他是喊了人幫忙為了麵子不承認。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突然,旁邊一個溫潤清雅的聲音傳了出來,緊跟著就是薑春蓮的一聲“大哥”。
大舅哥來了啊。
薑力三人有些忌憚薑信雲這個書生,他是看著溫和,實際一肚子壞水兒,村裡同齡的人哪個沒在他手上吃過虧?
氣氛明顯不對,不過薑信雲顯然也不想管他們要乾什麼,“今日太過匆忙,在這裡遇見了妹妹和妹夫,幾位給個麵子讓我們先回家如何?”
這話是對薑力一行說的,待他們點頭就領著人往家走。
除了剛見麵打招呼之外,一路上薑信雲都是拉著他妹妹說話。
兩人年紀相差僅一歲多,算起來他還比蘇澤適小兩歲,兄妹倆感情很好,薑信雲隻要一想到妹妹為了他和父親嫁給了一個混混就痛心。
這幾年他念書格外拚命,有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給妹妹撐腰,他甚至想過等蘇家二老過世就讓他們和離。
無奈妹妹死心眼,說是蘇家待她好,她就應該儘作為蘇家媳婦的義務。不過她也答應要是蘇家小混混實在混賬,她也不會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