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過去,萬物複蘇,小山村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翠綠,生活也沒有太多的波瀾,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
幾日前報喜的差役已經去過薑家了,不出所料,薑信雲果然高中進士,雖是二甲之末,但能得中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
薑信雲是整個縣這一批舉人中唯一高中的,薑家一下成為整個縣城都爭相巴結的對象。畢竟,一個進士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特彆是家中有讀書人的,更是送了禮物到薑家。
蘇澤適在知道消息後就趕去了嶽父嶽母家,更是提醒嶽父嶽母不要被眼前的小利影響,要是對大舅哥不利可是大事。
能夠在不重視讀書的農村咬牙傾儘全家之力供兒子讀書,薑父薑母自然也不是什麼目光短淺的人,隻是還是對女婿如此為他家著想表示欣慰。
對薑父薑母蘇澤適本也不太擔心,他更憂慮的是薑家村的人能不能穩住,雖說送薑信雲讀書並沒有他們什麼功勞,可誰讓薑信雲姓薑呢。
隻要他姓薑,就不能不管族人,要是族裡的人仗著他的功名欺壓人他還得受牽連。
也不是說薑家的人不好,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有利可圖的時候人會做出什麼誰都不敢保證。
蘇澤適重點提醒了薑父要關注族人的動作,不能阻了大舅哥前行的腳步。
薑信雲中了進士的消息傳開後,薑父在族裡的地位立馬就不一樣了,他一說族長就重視,還說要在祭祖那天改宗規,以便更好約束族人。
這樣蘇澤適就放心了,薑信雲回來後的確要祭祖,到時候有他在自是更為妥當。
其實蘇澤適猜薑信雲在去趕考之前就跟家中說過,隻是不論如何,他去看看還是更為放心些。
一切安排妥當,算著時間蘇澤適去了縣城,因為薑信雲也隻告訴了他們大概的時間,路上耽誤了或者提前到都有可能,所以蘇澤適決定去等他。
接不接大舅哥蘇澤適覺得都是可以的,他身邊跟著書童,生活起居肯定都不是問題,可他這一趟卻是免不了的,還有諸多事情等著他去辦呢。
碼頭距離縣城不遠,蘇澤適索
性在縣裡住了下來。
三天時間裡,他把附近所有地方都逛了一遍,他知道劇情,裡麵提過一句林員外捐了一座煤山得了朝廷褒獎,從此林家在縣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這個時候煤已經能夠開采利用了,隻是還很粗糙,隻知道能夠燒火,煤也是官府壟斷的,私人經營一旦發現可是抄家的大罪,所以林員外將煤山捐給官府不是沒有理由的。
蘇澤適沒有加快曆史進程,用煤發電的野望,但不妨礙他準備坑林員外一把大的。
搞清楚煤山的位置後蘇澤適又去看了幾家鋪子,爹娘雖說才五十多歲,可在人均壽命也就六十多歲的時候實在是算年紀大了,再做農活是在辛苦。他們準備做蜜餞,到時候爹娘在縣城守鋪子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們新安鎮離縣城也就一個半時辰的路程,來回也方便。
蘇澤適甚至研究了朝廷對於商戶的規定,畢竟他可是準備送兒子去讀書的,不過她並不強求,每個人的天份是不一樣的,實在不喜歡也可以做彆的,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入商籍,這樣就會讓蘇家以後的人連選擇的權力都失去了,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根據規定,隻要一家人經商所得不超過一萬兩都不算商人。蘇澤適覺得已經夠了,在這個普通農家生活一年的花費也就五兩銀子的時候,一萬兩已經夠做很多事情了。
根據他這幾天的了解,縣城的鋪子雖說沒有明確劃定區域,大致分為東西南北四塊,每塊賣吃食的鋪子都很分散,所以鋪子的位置需要仔細選定。
他先去了城西,但那裡已經有了福記鋪子,專門賣蜜餞糖果糕點之類的,雖說他有信心自家的比彆人的好吃,卻不想過多的跟人起衝突,就算他不怕,她還擔心對方玩陰的不管不顧地傷到了家裡其他人。
即使他再小心,那也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城南是整體環境都亂,是賭場和妓院的集中區域,不利於孩子成長。以後他們念書肯定會時不時要待在這裡的。
城北和城東都不錯,不過城東正好有一家十分合適的鋪子出售,所以最終定下了城東。
走出鋪子,蘇澤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算是又解決了一樁事
。
回身欣賞自家的第一間鋪子,原本這家是賣包子的,內外兩間,不算大,但休整一下賣蜜餞完全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