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確定蘇澤適聽不見了,林母才開口,“咱們本來不就是想跟蘇家商量著讓秀秀晚幾年過門不知道怎麼嗎?現在可是他蘇澤適對不起咱們秀秀,有理的變成咱們林家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妻子,林父問她,“你不是一直不想讓秀秀嫁給他嗎?怎麼今天他犯了這樣的大錯你都不想趁機退親?”
伸手戳戳丈夫的額頭,這個動作她也就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做做,平常林父那個愛麵子的死樣子,哪裡會讓她這樣。
“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樣的,以前你就說他能讀書,咱們對他有恩,以後他會對女兒好,對吧?”看到丈夫點頭,林母接著說,“可我不是這樣想的,之前他對女兒是沒有感情的,光靠一個人的責任感女兒可能過得好,但不會幸福。”
林母說得有些繞,但林父還是理解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要是他不喜歡妻子,可能會將家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給她,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給她更好的生活,卻不妨礙他對彆人好。
他有些奇怪,“你怎麼看出來的?”
“所以這就是咱們的不同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女兒喜歡他,可他不喜歡女兒,吃虧的肯定是咱們女兒”,林母有些得意,當初她就是靠著這份直覺一眼就挑中了當時還是窮小子的林父。
看他還是沒太明白,說得詳細些,“現在不一樣了,他剛剛看咱們女兒那眼神都不一樣了,你看看買的那一堆東西,哪樣不是咱們女兒用的?”
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蘇澤適的確對林秀秀有好感,但要真說一見鐘情那也算不上,他比較喜歡從生活的點點滴滴中處出真感情。
至於買的東西,他買的就是點心,因為這東西老少皆宜,一般都不會出錯,也是他暫時能夠承擔得起的。
裡麵那隻桃木簪子倒確實是特意給小未婚妻買的,還沒成親的小兒女,特意上門了,肯定是要帶上禮物的。
林父點點頭,他不是很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既然老妻也同意了,那就等兩年再看,他女兒這條件,就算再留幾年
想娶她的人也是排著隊的,這是老父親對女兒的迷之自信。
偏頭看看已經不再生氣的妻子,“那這事兒咱們要告訴秀秀嗎?”
“告訴什麼告訴,這不是沒贖出來嗎?既然決定再看看,那就等幾年再說,現在說了平白給秀秀添堵,你看她不哭給你看”,林母有些恨鐵不成鋼,丈夫好是好,就是那麼多年了還是不開竅,不知道設身處地。
不過她也知足了,看看周圍有點出息的男人,哪個不是紅顏知己滿天飛,他已經很好了。
林父林母都不是扭捏人,決定好了也不拖拉,林母主動拉開了門,果然看到院子裡像罰站一樣的蘇澤適。
板著臉招呼他,“進來吧”,不等人反應就走了。
說歸說,但他們肯定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的,要是這樣了他們還能不計較,那才真的是不顧女兒的死活。
實際上,林母也不是沒有想過讓他們退親,但她也清楚,不說退親對女兒的影響,就說以後再找的人會不會比蘇澤適好她也拿不準。
從現實來說,這個女婿算是前程大好的,十五歲便中了秀才,以後幾十年的時間,他認真一點,考個舉人是有希望的。
也就是基於這個理由,林父才壓下了收蘇澤適為徒的心思。他自己隻是個秀才,要是以後能有更好的人看上女婿,讓他拜人家為師顯然更好。
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屋裡的氛圍很是嚴肅,看到林父林母沒有表情的臉,蘇澤適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就是不會退親的意思了,至於有什麼附加條件,那都是可以商量的。
過了一會兒,林母打破了沉默,“行了,咱們也不用虛頭八腦的那一套,我就直說了。你今天做出的事情讓我和你先生都很失望,所以有些事情也不能不先說明白。”
蘇澤適點點頭,“這是應當的,您請說。”
“你身上也有了秀才功名,想必該明白的事情也明白,我就問一句,親事上你自己做得了主嗎?要是不能,就找個時間我們兩家的大人坐下來說道說道。”林母考慮得更為周全,要是今天他們說清楚了,蘇家那邊不認也是白搭。
回憶了一下原主和父母的相處,蘇澤適知道大概是沒什
麼問題的。原主是老來子,哥姐都比他大了十幾歲,父母將他看得跟寶貝疙瘩似的,他在家裡簡直是說一不二,所以才養成了他這樣自私冷漠的性子。
蘇澤適也很嚴肅,“可以,今日我所說的都是作數的,您想說什麼儘管說。”
顯然林母也不是不知道蘇家二老對兒子的態度,“行,我想讓你們晚幾年再成親,要是中途遇到什麼要退親的事情了,麻煩你幫我們秀秀澄清一番。”
聽到這話蘇澤適有些愣住,這不正符合了他的期望嗎?林秀秀還有一個多月才及笄,他實在是下不去手,可要是不下手肯定也說不過去,現在正好。
內心瘋狂點頭,麵上卻滿是遲疑,“晚幾年是幾年?”要是他真的乾脆點頭了相信林母就該不滿了。
看他不舍,林母滿意了些,她的女兒自然是好的,就該拖些時候讓他著急,“等秀秀十七歲吧。”
十七歲已經算是晚的了,但對蘇澤適來說還是有些早,可也不是不能接受了,“您放心,此後我有丁點兒待秀秀不好的任您處置,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