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貴胄渣世子(14)(1 / 2)

浩浩蕩蕩的大部隊抵達駐紮地的時候是下午,天邊的落日餘暉灑在白草上,似戰士的鮮血染紅了一片天。

此情此景,蘇澤適難免有一絲感傷。戰爭從來殘酷,尤其是對於底層士兵來說。

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犧牲是戰場上司空見慣的事情,就寧朝的勝利來說,哪怕有□□輔助也是屍山血海,算上闕族的人,死傷數目令人觸目驚心。

但他沒有退縮的餘地,不論戰爭的起因是什麼,他的立場都是堅定的。

蘇澤適敬畏生命,卻堅定地想要守護家園。他是一個人,感情與理智並存,不允許感情勝過理智。

站在帳篷前看向闕族的方向,蘇澤適突然想起了安國侯對他的評價——看似理智,卻沒有喪失柔軟。

在這一點上,父子倆算是一脈相承。安國侯不說多有同情心,對於士兵的愛護卻是實打實的。單看他就算坑兒子也要將軍餉發出來就知道了。

小小地歎口氣,蘇澤適轉身回了營帳。今日他難得放鬆,準備好好睡一覺。

接下來幾天就沒有放鬆的機會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接到命令。

果然,一個與平日無異的夜晚,蘇澤適等人接到了奇襲的命令。

那麼長的軍旅生涯,他們早就習慣了隨時整裝待發。不過小半刻鐘得得時間,士兵們排排戰力,隻等大帥一聲令下便如利劍出鞘一般直指利城。

早在接到命令的時候蘇澤適就有“裡應外合”的預感。

如他所料,在他們到的不一會兒,城門便被人打開了。入眼一片腥紅,倒下的人成片。

沒時間讓他們感歎生命的脆弱,這一刻,寧朝士兵們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背負著戰敗的屈辱那麼長時間,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倒下,沒有一個人不恨。他們等這一天太久了,隻要勝了,他們便不是喪失國土的罪人!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安國侯勤於練兵、嚴於治軍的效果了,哪怕是如此激動,沒有一個人擾亂秩序。

按照計劃,步兵開路,騎兵隨後,弓箭手隨時準備。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闕族人來得很快,他們剛剛穿過城門就傳來了廝殺的聲音。

飛濺的血液、殘忍的嘶吼、刺耳的刀劍碰撞,是此時利城最顯眼的一幕。哪怕是在黑夜中,借著火把,一幕幕場景呈現在每一個活著的人的腦海中。

蘇澤適不知道安國侯安排的,雖說他已經能夠進入帥帳議事,但今日的突襲顯然是保密的,他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能多殺就多殺。

現在的他依舊是弓箭手,拉開弓,三支齊發。破空的瞬間甚至發出了呼嘯的聲音,這樣的力道,隻要碰到人,鎧甲不夠厚的受傷是絕對的。

弓箭手並不是站在最前麵的,借著盾牌的抵擋,蘇澤適隨著隊伍越來越深入城中。

身後有源源不斷的士兵進城,不擔心闕族來一個“甕中捉鱉”,寧朝軍隊的士氣高漲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城中的居民多年來已經習慣了戰爭,醒來的一瞬間便儘可能地躲藏起來。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讓闕族人完全掌控這座城池。人們依舊向往著回歸寧朝,所以,闕族並沒有兵力補充。

一鼓作氣,安國侯帶著人越殺越遠,直到與東門攻入的隊伍彙合。

隔著猶在掙紮的闕族士兵看到自己人的那一刻,所有的寧朝士兵再次升騰起一股殺氣。此刻的闕族依舊沒有等來援兵,他們的敗局已經注定。

“不殺俘虜,隻要你們認清形勢,接受安排,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安國侯握緊手中的劍柄,嘶啞著嗓子喊道。

他的身體竟然有一絲不可抑製的顫抖,三年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如何能毫無所覺?

這群人中有硬漢子,麵臨失敗的時候依舊沒有選擇投降,拚死發起了攻擊。

但他們沒有幾乎了,走向死亡的結局後,他們的同伴多數選擇了投降。勝利,終於來臨。

押著俘虜們進去,安國侯帶著人全城搜索。他是個有手段的將軍,不論何時,與士兵共進退。

蘇澤適也在搜城的隊伍中,到了這個時候,他維持著冷靜,不放過蛛絲馬跡。他不會覺得剩下來的闕族人會對他們抱有善意,仔細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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