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隻想爬回去打死當時的自己,怎麼就有勇氣那麼信誓旦旦呢?
這才分開一個月,他就每天都在擔心沈安醉是不是又要學很多東西,是不是會忘記吃飯……一點點小事都會想起對方,何來的平靜以待?
這會兒蘇家正在吃晚餐,蘇父慢騰騰地提了一句,“這年也過了,你找個時間去給你張伯父拜年。”
中國人的春節向來講究熱鬨,這段時間蘇澤適跟著父母回了爺爺奶奶家,每天被一串小孩子圍著,到現在想起來腦海中都還回蕩著他們的尖叫聲,頭疼得不得了。
蘇父提起了他才想起,在老家過完春節,按慣例他們這些小輩是要去長輩的家裡拜年的。張家和蘇家算是世交,關係素來要好,他去拜年是正常的。要是不忙,蘇父蘇母也會跟著一塊兒去的。
待兒子點了頭,蘇父也吃得差不多了,拿出餐巾紙擦擦嘴角,又問,“聽說你交了女朋友?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
都在一個學校,手底下的學生就沒有不認識蘇澤適的。也就是今年他回家的時間有些晚,接著就趕上了春節蘇父才沒找著時間問他。二老平日裡是不太關注這些八卦,非必要也不會乾涉他的事情,但這畢竟涉及下一代的事情,他們看看也是可以的。
一看蘇父的表情蘇澤適就知道他已經為自己的八卦找好了借口,沒有拆穿他的意思,說道,“再說吧,我先問問她。”
沒想到這一個再說就說了幾年的時間,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到了張家果然見到了久違的張澄,一見麵就被拉到了他的遊戲間,“玩兩把?”
蘇澤適沒拒絕,張澄的遊戲間設備都是先進的,玩起來過癮。平常他稍有玩這些的時候,這會兒倒是被他勾起了興致。
可惜,張澄也就是嘴上喊得厲害,真上陣了不過兩把就被蘇澤適壓著打。這樣的機會少有,蘇澤適越打越興奮,到後麵還主動拉著張澄不讓走。
被虐得差不多了,張澄采取癩皮狗戰術,躺在地上哀嚎,“是不是兄弟了?你彆拉我,拉我我也不起。”
擔心蘇澤適又想什麼損招,索性找了其他的話題,“對了,你可以啊,就咱們拿獎那部微電影,有人看上了你的劇本,想買版權。讓李少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簽約他們公司,將這劇本進行擴寫。”
聞言蘇澤適難掩驚訝,他們的作品的確拿了獎,卻沒想到會有公司看上他。
這並不是說他不自信,而是因為這次的比賽主要是針對導演的,李少傑身為帶頭人兼導演,按說是最引人注目的才對。
沒出聲,示意張澄繼續說,“我爸也知道了這事,他的建議是你簽個靠譜點的公司,正好咱家旗下就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過來最好。”
行吧,看來他們的默契還不足以讓張澄從他的眼神中領會他想問的東西。
歎了口氣,也沒心思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李少傑想要做什麼跟他本來也沒什麼關係。
想想張澄提到的,他還真有些意動。網絡社會,沒有團隊在背後支撐單打獨鬥是很難的。更重要的是,他並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公關這些問題上,簽個公司省事。
至於為什麼選擇張家旗下的娛樂公司,一是因為他相信自己不會讓他們虧本,二是知根知底的很多事情都方便。
蘇澤適從來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不至於堅持什麼“我有我的夢想,不靠其他人”的想法。笑話,真有實力的話,為什麼要在意自己是不是有捷徑可走?那頂多是為他省下走彎路的時間罷了。
想到就做,沒多久他就簽約了,潛心創作。他拍微電影的劇本倒是沒賣,從本質上來說,那是原主的作品,他所作的也就是改了一些細節,還是自己寫的更符合心意。
從這天過後,蘇澤適就像煥發了青春一般,成天沉迷於打字,從其中找到了非一般的樂趣。開學的時候沈安醉再次見到他,都以為他食用了五石散了。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蘇澤適解釋道,“你彆誤會,我是真的覺得將自己經曆……不,想象到的東西寫出來拍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好像自己身處其中,實在神奇。”
他這麼說沈安醉倒是比較容易理解,畢竟她自己就是一旦看到自己感興趣的實驗或論文的時候就會興奮,更甚至從自己的手中調試各種試劑,令它們發生無比奇妙的反應的時候會覺得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點點頭,“你喜歡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