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的選擇並沒有錯,二十四歲的李少傑是一個天生的導演,眼光精準,技術精湛,組織合理,張澄的投資到目前為止都是穩賺不賠,他也相信著以後會越來越好。
等李少傑發泄完怒氣,他再次耐心地給演員講解演這場戲的細節。不論他的脾氣多麼臭,誰都不能否認他對待工作的熱枕。這樣的合作夥伴無疑令蘇澤適對他們未來的路多了許多期待。
正準備過去聽聽演員對這場戲的理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蘇澤適接起來,對麵的女聲冷靜非常,“我過幾天回國,媽媽要求這次一定要帶你回家,你有時間嗎?”
沈安醉大三的時候去了y國當一年的交換生,算算時間是該回來了。
想想接下來工作,蘇澤適倒是不太擔心。劇組平常都是李少傑看著,他也就是從旁協助,要改劇情的時候才會有用武之地,有時間就是構思下一部劇或者,相對來說比較自由。
這麼想著,很快給那邊回話,“這是自然,之前就應該要去拜訪的,是我失禮了,你什麼時候回來,航班發給我,我去接你。”
那邊的人頓了一下才說,“那你做好準備,當天我媽媽也要去,或者你就不要去接我了,等我安頓好後你直接去我家。”
話是這麼說,但蘇澤適奇異地從對方沒有起伏的語氣中聽出了失落感,是以笑了出來。
趁著沈安醉還沒因為惱羞成怒掛掉電話,趕在前麵說話,“你把你男朋友當成什麼人了,見嶽母就沒有推辭的。”
現在沈安醉已經適應了他時不時皮一下的節奏,更重要的是,她也確實期待著他們能有以後,所以隻是平靜地應下。
跟李少傑打過招呼,蘇澤適不再跟組拍攝,接回沈安醉便著力準備去沈家的事情。
在機場的時候他也見到了沈母,沒有威脅也沒有笑臉相迎,讓人看不清她的態度。
……
到沈家的時候還不到午飯時間,蘇澤適陪著沈母坐在客廳,沈安醉被支出去買東西了。
沒等蘇澤適找到合適的話題,沈母直接挑明了說,“我其實是不讚成你們在一起的,原來也就罷了,你沒什麼本事,讓你入贅我沈家不算虧了你,但你這幾年我算看明白了,蘇教授想必是不讚成你入贅的。”
要是彆的話題蘇澤適還能憑借高超的說話技巧繞過去,可說到這個他就隻能硬著頭皮說實話了,“您說得對,但我不認為這是一件不可調和的事情,無非也就是孩子姓沈。”
這倒是實話,蘇父蘇母不同意他入贅,卻不反對給沈家留下一個繼承人。至於蘇家,他們都是搞研究的,蘇澤適又不往這方麵走,沒有皇位需要繼承。
正在喝茶的沈母聞言看了他一眼,她是個嚴肅的人,隨時隨地都習慣於以氣場壓人,年輕人如此平靜的反應倒是令她驚訝。
早前她就想看看女兒所謂的“男朋友”,那個時候她能看出來,女兒並沒有陷進去,隻要不將弱點遞到彆人手裡,什麼時候抽身沒有關係,所以她的態度就比較無所謂。
近來卻不一樣了,她發現女兒十句話中有六句都會不自覺地提到這個人,偶爾露出的溫柔讓她心慌。她自己並不相信男人,哪怕是結婚生子的丈夫也是一樣的,所以分開的時候除了一點惆悵之外再無其他。這是因為她很清楚陷入感情的女人有多麼脆弱,這個時候的她們遭受到來自對方的傷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致命的,她不希望女兒陷入這種無法掌控的狀態,她的母親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無法接受父親的背叛陷入了抑鬱,晚年一直住在療養院中,所以才會再次提起見見蘇澤適的話。
因為帶著這樣的情緒,哪怕欣賞蘇澤適的鎮定,沈母依舊不為所動,“我也不跟你來虛的,我希望你們分開,這對大家都好。”
說出這句話,沈母閉了閉眼。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答案。要是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她不保證自己不會罵人,要是他不同意,她的心便會一直高高懸起。
對於她的反應,蘇澤適其實並不意外,隻是他也沒有想過同意,隻說,“您想多了,咱們可以慢慢來,有什麼不滿意的您可以提出來,能改的我儘量改。”
此話一出,沈母張了張嘴又閉上,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難道要說我不滿意我的女兒喜歡你嘛?
同時她也看出,這個男孩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話裡話外都沒有妥協的意思。
她為女兒的眼光驕傲,又為她是否會受到傷害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