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頓飯,蘇正原說了自己要出差的計劃,秦臻珍壓抑著情緒跟上去細細交代他要注意身體雲雲。
這是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的,原主和秦臻珍不會覺得奇怪。蘇澤適卻知道,說是出差,更多的還是要帶他的地下情人去看望小兒子吧。
杜澤謹在學業這方麵確實比草包原主優秀了不知多少,在常春藤大學,還有一年畢業,也就是蘇澤適母子悲劇的**。
蘇澤適眼中泛著冷光,說來他最擔心的還是母親。秦臻珍婚前受父母兄弟寵愛,婚後蘇正原又沒露出一點不耐,多年的無波無浪的生活讓她經受打擊的能力大幅度下降,要是在這個當口揭穿了蘇正原的真麵目,他擔心她接手不了。
前二十三年,要說秦家對蘇正原一點防備也沒有自然不可能,但隨著時間的過去,堅持防著他的隻有舅舅和外公,其餘人都是說著“時間是最好的檢驗劑,沒有一個人能夠藏得那麼深的。”
其實秦老爺子是提醒過原主的,女兒立不起來,他一度擔心自己去世後這對母子的日子,多次試圖扶起外孫這攤爛泥,無奈從來沒有成功過。
身體越來越差之後,他試圖提醒外孫。蘇澤適的記憶中有過他們的幾次談話,秦老爺子不止一次提及,蘇正原很完美,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完美才更需要防備。
一個人在家裡是最容易放浪形骸的時候,可蘇正原卻連一次不耐煩都沒有過,這無疑不合常理,那就是他即使在家也是克製的、防備的。
他在克製什麼?在防備著誰?
正是因為秦老爺子的敏銳,蘇正原不得不於十幾年之前將情人杜柔佳派遣去了國外分公司,杜澤謹也是在國外長大的,極力掩藏。
從這一點上看,蘇正原也是有些本事的,能在秦老爺子眼皮子底下偷了人還成功養了母子二人十幾年。
秦臻珍安排了傭人幫忙收拾行李,自己往外走,出門看見兒子還在沙發上,問了一句,“累嗎?”見他麵色不好,又勸,“不要怪你爸,他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反正不管他多忙,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走進了摸摸兒子的臉,還有烏青,心疼得不行。
父親是年紀到了,她哪怕傷心也早有心裡準備,不至於崩潰,就是擔心兒子還接受不了。
兒子這麼多年跟外公得感情都深,又一貫嬌氣,怨怪父親沒留下來陪他們不奇怪,還是要她勸著些。
母親的聲音透著疲憊,蘇澤適捏了捏手指,探出手臂擁著她的肩膀,笑道,“您彆擔心,我能理解的,他出去一段時間也好。”
自然是好的,他正需要時間呢。
兒子說話有些怪怪的,秦臻珍以為他還不服氣,順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起身去了廚房,“時間不早了,媽媽幫你熱杯牛奶,喝了就去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小孩子脾氣,睡一覺就好了。
內心微微歎氣,父親走了,她心裡也沒個著落,要是兒子一直這樣,怎麼能頂得起事啊,她跟他爸爸總是要老的。
看著秦臻珍嫻靜溫柔的背影,蘇澤適心裡堵得慌。最好就是她能夠撐住丈夫在她孕期出軌的事實,果斷離婚。
她有錢有閒,才四十多歲,完全可以找到更多的可能,還可以發展第二春,甚至於包養小奶狗也是可以的,何必非要在蘇正原這種軟飯硬吃的渣男身上浪費大好時光?
冷不丁手機震動,是張晶晶發來的消息,勸他不要太過傷心,還有就是多關心伯母,有時間給她回個電話,她擔心他。
蘇澤適對這姑娘的感覺有些複雜,兩人的婚約拖了十年都不結婚是原主的責任,但一想到她跟杜澤謹在一起了,他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原主是個渣男,她要解除婚約還是跟彆人在一起都是應當的,隻唯獨杜澤謹太過尷尬。不論怎麼說,秦臻珍和秦家對她的關心是實打實的,多次拉拔張家。關心了多年的小姑娘跟丈夫的私生子在一起了,那種感覺絕對不好受。
這就是一筆撕不清的爛賬,畢竟原主能拖上十年長輩們不可能一點責任都沒有,所以他還是決定看看。
好在不論如何,守護任務沒有規定他必須與張晶晶結婚,隻要保證她不再被渣,回到正常生活就好。
端了牛奶上樓,電腦屏幕的光亮了半夜,明明滅滅的光影照在臉上,端坐的人卻始終維持著那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