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那麼大的家業,財產分割所耗費的時間本就不會少,要是他們再故意拖一拖,耗個幾年時間,做生意的基本就涼了。女方不趕時間,萬鴻這個公司可耗不起,男方做生意需要周轉,這是要拚著兩敗俱傷弄死對方啊。
抬眼看了看雙手捏著杯子的秦臻珍,對方咬牙切齒,“對,他不同意咱們就一直耗下去,寧肯破產也絕對不便宜他們。”
對於萬鴻,秦臻珍的感情絕對沒有蘇正原那麼深。她自從結婚就沒有在事業上投入過精力,平日裡也就是逛街購物做美容,或者做做慈善,加上蘇澤適的遊說,最終下定了決心。
當然,蘇澤適是有跟她說過自己的公司不會比萬鴻盈利少,隻是她似乎並沒有相信,隻當不蒸饅頭爭口氣。
張律師看了看這對一個比一個堅定的母女,點了頭。既然雇主都不在意財產損失,他就不在這裡充什麼大瓣蒜了。
確定下來,蘇澤適勾了勾唇角。這樣多好,原本蘇正原有心算無心,早早準備好了退路,用了那麼多年的時間算計妻兒,連最後的尊嚴都沒有留給他們。現在角色調換,占上風的變成他們母子,不知道蘇正原會怎麼樣。
他是不在意萬鴻的,但那卻是蘇正原幾十年的心血,說是命根子也不為過。蘇正原挖了原主的腎,就是動了秦臻珍的命根子,他頂多算是以牙還牙。
至於為什麼不說杜澤謹是蘇正原的命根子,是因為他清楚,對於蘇正原這樣的人來說,最愛的永遠都隻會是他自己,兒子在涉及根本的時候是可以舍棄的。杜澤謹頂多能說比原主重要一點,但那也就是建立在他們母子需要依靠蘇正原的情況下。
和張律師談過之後,秦臻珍內心安定不少。她不是不願意離婚,就是擔心兒子年少衝動,算計不過蘇正原落個裡外不是人,畢竟他一個月之前還是個混子。
這頭蘇正原卻不安定了。這幾天他試圖聯係妻子和兒子,卻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有一種驚慌的感覺,時不時還有一股涼氣直衝頭頂。兒子還沒有什麼,妻子的態度就奇怪了,不再細心地叮囑他不要看小姑娘,也沒要禮物,往往就是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他弄不清楚原因是什麼,但在生意場上混了多年,他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要不是敏銳的直覺,他早就不知道落坑裡多少回了。
結婚前是他主動追求的妻子,有了孩子之後就是妻子成天關注他的行蹤,對於她的高壓監視,他心中存了許多不滿,卻一直沒有說什麼。
其實杜柔佳是一個意外,那時候妻子剛剛懷孕,他還沒有禽獸到那個程度。可是一個同學會,他遇上了分手不久的杜柔佳,兩人互訴衷腸,又都喝了酒,意亂情迷之下才有了不該有的關係。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要分開,可是杜柔佳懷了他的孩子,還心甘情願地想要自己一個人養活母子倆,叫他始終不忍心。
剛開始那段時間他存著愧疚,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他們,可是後來他的工作壓力也大,秦臻珍成天不是購物就是打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心煩不已。
後來杜柔佳想要找一份工作,他也想要一個懂他的人,這才安排她進了公司。可嶽父太敏銳了,他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自己暴露,他承受不了這樣的後果,這才安排了杜柔佳母子倆去國外,還讓小兒子推遲了一年上學,很是歉疚。
因為杜柔佳母子倆的存在,他一直小心翼翼。這麼多年下來,他不是沒有動過歪心思,可礙於秦臻珍的監視還有杜柔佳母子的牽絆,一直都忍下了,自己都覺得自己成了柳下惠。
也就是近來嶽父的壓製消失了,秦臻珍母子又沒什麼心眼,他哄一哄什麼都信,這才大著膽子來了國外陪小兒子母子。這麼多年了,小兒子見到爸爸的日子不多,他也心疼。
再一個,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窮小子了,老爺子多年位高權重,又看不上他,沒了倒還好。不過他也有些遺憾,沒了老爺子,還有個能乾的大舅子,什麼時候都沒了他才能肆無忌憚呢。
意識到國內的情況恐怕出現了偏差的時候,蘇正原給老部下打了電話詢問情況,沒得到什麼消息,又撥通了兒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