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適不知道張晶晶心裡的想法,隻是對於現狀有了基本的判斷。
對他來說,張晶晶對原主沒什麼感情才是好的,他覺得對方很有意思,而他活著圖的就是一個多姿多彩,要是可以,他是願意深入發展一下的。畢竟,張晶晶也算是他的守護任務,哪怕守護的形式沒有特定,他也相信,不會有什麼兩個人一起生活更為周全的守護方式了。
他半天沒有回答,盯著手上的礦泉水瓶發呆,張晶晶便有些不耐煩,“你什麼意思,有什麼話直說,裝什麼呆子傻子?”
蘇澤適回神,“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我現在有一些情況很棘手,咱們過段時間再說吧,到時候你是要結婚還是解除婚約都可以。”
現在他看到了真實的張晶晶,直覺她不是那種不顧真心疼愛她的人的心情的人,但她跟杜澤謹在一起了,這是事實,還是看看的好。
對他的說法,張晶晶心中存疑,但對方顯然是打定主意不說了,她也不準備調查什麼,秦阿姨待她比親生的也不差什麼,不至於非得扒開她兒子的麵皮,等等就等等吧。
就她多年的直覺,現在的蘇澤適很不正常,能讓他轉變那麼大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眨了眨眼,沒反駁,“成吧,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又補充道,“你放心,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純粹是擔心你再什麼事情都找秦阿姨,她現在心情不好,你少惹點事。”
商定好了,蘇澤適便轉移話題,兩人就七七八八的事情聊了一會兒,到了中午還去吃了頓飯。
回到家發現母親在客廳裡,一隻手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蘇澤適坐在她身邊,關心道,“媽,有哪裡不舒服嗎?咱們去醫院看看。”說著就要扶她起來。
這段時間先是外公去世,緊跟著蘇正原出軌外加謀奪公司,秦臻珍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病來如山倒,他就擔心她撐不住了。
搖了搖頭,秦臻珍回道,“不去,彆擔心,你成叔來看過了,沒什麼問題,我就是在想,你爸回來了我應該怎麼弄死他。”說著話咬牙切齒,終歸還是放不下。
聞言,蘇澤適蹙了蹙眉,“成叔來了?怎麼沒人跟我說?”成叔是他們的家庭醫生,倒還可以信任。
擺擺手,秦臻珍倒是不在意,“你不是跟晶晶吃飯去了嘛,你們那麼久沒見了,是該聯絡一下感情,成天圍著我轉算怎麼回事”,拉著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你聽嗎的,晶晶這姑娘不錯,就是家裡拖了後腿,你主動些,早點結婚了給我生個孫子,到時候什麼都好說。”
從前兒子最是不耐煩聽這些,她也是能不提就不提,但現在兒子懂事了,她再勸勸。要是成了,往後可就有福了。
她不是眼瞎,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貨色,拉不下臉催人家姑娘,就希望他們自己感情到了走那一步。哪怕現在兒子的狗脾氣改了些,她也擔心是因為家中變故壓抑著的,隻能好言相勸。
蘇澤適笑了,“您彆操心我的事了,時機沒到。蘇正原回來沒什麼好說的,離婚了凍結資產,讓他喝西北風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這話有些誇張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離婚,蘇正原也不可能喝西北風。但對於蘇正原來說,萬鴻就是他多年的心血和與圈子裡的人對話的底氣,失了它,說是讓他生不如死也不為過。
聽到兒子一口一個蘇正原,秦臻珍嘴角動了動,最終選擇沉默。也是,一個連父子親情都不顧的父親,有什麼資格讓她兒子承認?
順著兒子的力道起身回樓上,嘴上也沒停,“行了,知道你厲害,媽不管了,讓他簽字就行。”
母親回去休息了,蘇澤適也去了書房。蘇正原不用書房正好,倒方便了他。
找出文件,再次梳理了一遍。
他這幾天去公司當然不是做什麼表麵功夫,萬鴻有項目出了問題,套住了資金,蘇正原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這是原文中有的情節,當時是杜澤謹母子拿出了所有積蓄,加上他轉移過去的資金填上了骷髏,這也讓杜澤謹在公司站穩了腳跟。
現在,他當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既然有問題,那就是送到他手上的機會。
倒讓他找到了,就是蘇正原最近投標的項目,他買了城西的地皮準備建商場,本來是一塊大肥肉,壞就壞在他太貪心了,想要一口吞下去,這才給了對家機會。
蘇澤適倒是可以讓危機扼殺於搖籃中,但憑什麼呢?他不在意萬鴻,就是要讓蘇正原破產才痛快。
眼看著就是最近,他們申請了財產保全,又趕上蘇正原最需要用錢的時候,他倒要看看他的心機能不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