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白小茹自由的時候,齊賀發現她並沒有迫不及待地奔向自由,反而錯愕地盯著他,似乎驚訝於他居然會願意放手。
他對於彆人的情緒並不敏感,為了能夠順應白小茹的心意,他們對話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一刻不敢放鬆,他希望傾儘努力讓白小茹不必羨慕他人,沒想到,終究還是沒能讓她滿足。現在也好,他這樣的性格本就不適合談戀愛,小茹有了彆人,能過得好他就放心了。
齊賀轉身的那一刻,白小茹莫名心慌,但杜澤謹還等著她,張了張口終究閉上。同時心中很是愧疚,她知道齊賀對自己好,但她與杜澤謹不一樣,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有一種被粉色泡泡包圍的感覺,令她沉迷。
況且,齊賀他那麼聰明,沒了她拖累,說不定還能過得更好呢?這麼想著,白小茹轉身投入了杜澤謹的懷抱,兩人相擁著,下巴靠著頭頂,這一刻,他們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突然,一陣清越的鈴聲打破了幸福的氛圍,杜澤謹一接起來就聽裡麵傳來一陣咆哮,“你去乾什麼了,我不是讓你跟林小姐吃飯嗎?”
皺了皺眉,杜澤謹很是無奈,“爸,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不希望再遇到你跟媽媽這樣的事情,林小姐不就是這樣的嗎?我已經有了女朋友,過段時間帶回來給你和媽看看,你們會喜歡她的。”
蘇正原猶如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般說不出話來,狠灌了一口水才緩過氣來,厲聲道,“現在跟以前能一樣嗎?都怪我,慣得你人事不知,你現在到公司來,我好好跟你說道說道現實情況!”
掛了電話,杜澤謹也覺得不對。爸爸不喜歡逼迫他,今天這麼激動,難道真的撐不住了?
他後退了兩步,捏緊了拳頭,心頭發慌,無意識嘟囔了兩句,“不可能,爸爸不可能失敗的”。從小媽媽就跟他說爸爸什麼事情都能擺平,他是聽著爸爸白手起家的故事長大的,父親對於他來說就是保護他的遮陽傘,是他們母子頭頂的那片天。就算秦臻珍鬨離婚分走了很多財產,他也覺得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爸爸那麼多年下來不知積累了多少人脈,失去的總會掙回來的。
看他臉色不對,白小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擔心地抓著杜澤謹手臂,“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好不好?”
要是平時聽到這話杜澤謹早就將她抱進懷中好一陣安撫了,但今天他自己都穩不住了,沒有心思在這裡耗著,跑回車上發動車子衝了出去,直奔公司。
他的動作太急,甩動間令白小茹一陣踉蹌,險些摔倒。她還等著對方過來哄她,結果發現人卻走了,她哪裡受過這等委屈,接著就給齊賀打電話。
接完白小茹的電話,齊賀臉色不明,還點了一支煙,勉強抑製住了跑回去看她的衝動。
老大說要是白小茹在分手後還拉著他訴說委屈或者遇上什麼事都請他幫忙,那就是有複合的心思。但如果對方隻是把他當哥哥,他就應該有什麼事都告訴對方的男朋友,免得他們吵架。
他隻是對情緒不敏感,卻不蠢,相反,他的智商抵得上幾個白小茹綁在一塊。老大將白小茹的反應料了個準,他自然知道自己成了對方的頭號備胎。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心疼,忍不住就想去看看她。要是她還願意回心轉意,他會原諒他的。可當他問出願不願意複合的時候,白小茹拒絕了,還震驚地說什麼她以為就算他們分手之後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還是在的才會跟他說這些,沒想到他已經變了。
此話一出,齊賀就是再心疼也不會允許自己貼上去。
一支煙抽完,他坐回了電腦前。隻有在網絡的世界中他才覺得自己是真正自由的,老大想要研發的東西他已經知道有多麼先進了,隻要一想到即將有一個跨時代的東西出自他手,齊賀就激動得雞皮疙瘩直起,靈魂都在顫栗。
齊賀這個炮灰穩住了,杜澤謹卻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緊趕慢趕地回了公司,迎接他的是蘇正原的巴掌。他長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人動過他一根手指頭,蘇正原更是把他當寶,一巴掌下來讓杜澤謹不能接受,“爸,你乾什麼?”
“乾什麼,我恨不得打死你個敗家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女人”,蘇正原才要瘋,當收到兒子跟一個服務員糾纏不清的時候他隻覺得眼前陣陣發暈,險些倒地不起。
看著眼前還憤恨地盯著他的兒子,抖著手指向他的鼻子,“你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現在你爸的手上隻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旦秦臻珍跟彆的股東聯手,你爸被趕出去的結局就定了。這也就算了,近期曹金鼎在狙擊萬鴻,岌岌可危。”
還覺得打擊不夠,索性一次性說清楚,“先前為了保住萬鴻,我隻拿到了四分之一的財產,國外的公司已經被秦臻珍收回,為了維持項目,國外的房產也都抵押了,失了萬鴻,咱們就什麼都沒了”,又恨到,“我讓你幫忙,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林家小姐有什麼不好的,她家就這麼一個閨女,諾大的林氏是她一個人的,隻要跟她結婚,何愁林家不幫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