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利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
“顧嬸,瞧你這話說的?”
這時候的他似乎是認為顧氏所說的太過誇張了,一臉的不讚同,不過他語氣卻是客客氣氣。
“雖然我跟我這外甥女在這之前並沒打過交道,但是之前在知道她要嫁入我們家裡村,我可是特意去了解了番,竹丫她這丫頭,或許性子有些悶不怎麼討喜,但自小就老實肯乾,秉性絕對算得上純善,顧嬸你剛剛說得那話有失偏頗了吧!”
“村長,你這話就不對了,就竹丫她爹娘那種人,我覺得顧大妹子她的擔心挺正常的。”馬招娣此刻在旁嗤嗤笑出聲來。
聽著那馬招娣帶著嘲諷語氣的話,李文利真是煩透了這個女人,自從當初馬招娣家的那分家世間發生後,這個女人就看他這個村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總是各種找茬。
以往的時候,李文利他還會考慮到自己村長的身份
,想著大丈夫不與女子計較,收斂脾氣,不與之過多計較,但是這時候,既然她這般不肯給麵子了,那麼他又何必再忍讓,否則還真當他李文利是個好欺負的主。
“歹竹都出能好筍,一樣米養百家人,你的兩個兒子不就是明顯的對照嗎?”
如今村子裡誰人不知,這馬招娣分家出去的大兒子,除了每年固定的養老錢,私底下根本就再無任何來往。
說來說去,還是馬招娣她這個做娘的做得不地道,自以為是當娘的,所以能掌控兒子的一切,當那做兒子的終於受不了,在當今注重孝道的大環境下,都寧願背負不好的名聲,也要逃離這個禁錮,他們這些外人也不能過多的去說什麼。
此刻李文利說這話,就是在提醒對方,同樣都是你兒子,大兒子跟小兒子他們兩人對你的態度可不就完全不同嗎?
這話簡直就是在戳她馬招娣的心窩子。
如果他李文利不是他們李家村的村長的話,此刻馬
招娣絕對會動手,可惜官大一級壓死人。
村長雖然並不算什麼官位,但是卻也是屬於朝廷管轄的人員,同樣有俸祿可領。
總得來說,村長在某種範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那朝廷命官。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
因為民鬥不過官。
此時的馬招娣實在感到憋屈。
就在這時候,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邊上躲著的那李竹身上。
父債子還。
今日既然竹丫的這個‘好姑丈’李文利都做到這份上了,若是她不在這竹丫身上出下這口惡氣又怎麼行?
這般想著,馬招娣瞬間將槍口轉向李竹。
“我說呀,竹丫,你們家的人還真的都很能乾!”
若是不考慮此刻馬招娣她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態,聽起來還真的挺像那誇讚的話。
從今天一開始,李竹就深刻感受到了眼前說這話的
女人對自己的態度可謂是十分的惡劣。
她完全就沒有一點印象自己有得罪過對方,甚至沒有印象自己在這之前有和對方打過任何的交道,但是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對自己的惡意,卻是在場所有人中最為濃烈的。
就像此時,對方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是那滿帶瘮意的眼神。
李竹抿了抿嘴,看向周圍的人。
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幫她,就連剛剛這位似乎在幫她出麵說話的村長,心中估計也沒有多少真心是想要幫她說話的。
就當她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就單憑對方是逆襲女配的親爹,她就無法將對方當做長輩看待,而且她也並未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什麼真心。
顧氏這次勢在必得,像是發狠一定要趁此機會將折斷她的羽翼,痛打她這隻落水狗;在場的村民們對自己感官並不好,也沒有任何交情,隻是單純在一旁看戲,自己就應該要謝天謝地了;這還不止,還有這莫名其妙的的馬招娣,放佛是將自己當做了階級敵人,
一副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
此時她的處境,可真是不秒。
‘被送回’原主的家,這件事李竹她一直在避免。
就從原主的那記憶看來,若是她被‘趕回去’了,等待她的可能是這輩子都無法逃脫他們的魔爪。
想到這個可能性,李竹就深深打了個冷顫。
她絕對不要回原主爹娘那裡,當條不知疼的老黃牛,一生都被他們掌控。
對於這一點,李竹從穿進書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後,便明確下來了。
有了原主在家那十六年的記憶對比後,李竹她是明白了為什麼在書中,原主會那般死心眼寧願被顧氏他們各種使喚,也要留下來。
除了自小被灌輸的那‘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一封建古板的思想,便是因為相對而言,她留下來要比回去要更好。
…
想到這些種種,李竹突然有了頓悟。
既然老天讓她遭遇車禍不死,穿到了這個書中的世
界,那麼就算命運已被安排,那麼她也要與天爭一爭,活出屬於她的精彩人生。
彆說此時書中的逆襲女配沒有盯上她,就算書中的原女主和逆襲女配此刻站在她的麵前,她也不需要去畏懼。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難道她還要這一輩子都躲著她們嗎?
這不現實。
在這一刻,李竹她已清楚意識到,書中的原女主和逆襲女配都跟她在同一條村裡生活,總有一天,她們會見麵的。
馬招娣是屬於那種,無論彆人搭不搭理她,都能起勁的人。
此時李竹在想事情,並沒有回她的話,她就更是不客氣了。
“顧大妹子,我看我們乾脆也彆廢話了,直接將這竹丫壓去她家,我們這麼多人,我就不信了,還不能幫你要回那十兩銀子。”
說著,便轉而煽動大家夥,“大家夥,你們說對不
對!”